此類言語不絕於耳,司澤聽著這些話,只覺著格外刺耳。
什麼叫做‘可惜了’?
難道被白瓊熒看上,還是他三生有幸不成?
司澤氣結,他站在樓梯口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心中湧起一股又一股的煩躁。
旁人可以看戲,但作為主家,瓊熒卻不能一直這麼幹站著。
她清了清嗓子,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腕上的羊脂白玉鐲子輕晃,在曖昧的燈光下美的耀眼。
帶等到周圍紛雜的聲音稍稍褪下一些,她才開口,眉目不動,嘴角帶笑。
“司二少,我白瓊熒立足於此,雖算不上是什麼人物,但也算是個敢做敢當的。”瓊熒開口,聲音清脆悠揚,在這廳中迴響,引人側目。
“我承認曾經傾心於你,做了不少荒唐事。”瓊熒鎮定的說:“但江邊那一槍沒能打死我,寒江水冷,總能讓我清醒幾分。”
“我如今還能站在這裡,一是命不該絕蒼天未棄,二是承蒙龍頭不棄傾力相救。江邊事我不究不查,權當是自己眼瞎心盲識人不清,一腔真心餵了狗!”
“但論起吃醋……呵,那夜之後,我白瓊熒也算是死過一回,司二少你我恩怨兩清,自然再無糾葛!又何談吃醋?”瓊熒冷聲問,一連串話語如珠,沒給司澤半點反應的機會!
“至於百樂門的規矩……”瓊熒淡淡地說:“司二少不過是拿不出違約金而已,看在督軍府的面子上,這點小事自然不成問題。”
“只是敢問司二少,可能代表督軍府?”瓊熒呵笑一聲,嘴角輕揚:“說句得罪的話,今日在這裡的若是司少帥,只要人家姑娘點頭,我百樂門分文不取,雙手將人奉上!”
“至於司二少您……呵!”
瓊熒呵笑一聲,笑中含譏。
司澤的臉色變了再變,最終在鬨笑聲中徹底黑了下去。
“白姐這話說的可夠狠的……”有人對著同伴小聲說,幸災樂禍地看著司澤。
司二少回國這麼久,一未入軍二未行政,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的富家哥兒罷了!
而他又有繼承督軍府的野望,哪裡肯屈居人下?
可白姐這話,就差把這件事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簡直是把司澤的臉放在地上摩擦!
“說到江邊事……”有人遲疑著說。
“該不會是司二少謀害白姐的圈套吧?”
“這怎麼可能?”
“若不是如此,白姐哪那麼容易被害?”
“聽說就連九爺都受了傷……”
“要不是圈套,白姐怎麼會突然放下?”
“要是圈套,那這司二少可真不是個東西……”
利用女子心意害人,這是男人能做出的事兒麼?
尤其是被害的還是個天生尤物,一頂一的美人兒!
“白瓊熒!你胡說什麼!”
聽著周圍的議論,司澤不敢再等,當即開口叱罵。
他回來這麼許久,素來以紳士的一面待人,也有些好名聲。
哪怕這次來,身上也是沾著酒氣的。
就算言行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日後也能推到醉酒上。
他原本計劃的好好地,利用給牡丹贖身一事將這女人引出來,以後再借著賠罪和感謝的名頭恢復來往……
他能利用這女人一次,自然也能算計第二次!
只要他毀了這女人、毀了青幫,阿爸又怎麼會看不見他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