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妖精麼？

仔細將艾九安這話過了遍腦子，瓊熒自動翻譯了一下。

——我回不了大夏國了，但你若是肯助我一臂之力，我願竭盡所有相報，哪怕是以身相許也在所不惜。

心裡有了底，原本還有些不安的瓊熒，態度在瞬間變得慵懶隨意。

默不作聲的享受著美人的服侍，瓊熒思量再三才斟酌著開口：“母皇與大夏國新帝之間的交易想來你也有猜測。”

艾九安剝葡萄的手一僵，眼神在瞬間變得晦暗。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我一個享樂王爺所知不多，也就不多說了。”

瓊熒半仰著靠在池壁上，神情坦蕩：“你若是想從落凰國借勢回到大夏國，也非是不可能，但相對的，你也得能拿出相應的籌碼來才行。”

“安樂覺著，我還能有什麼籌碼呢？”艾九安俯身。

四目相對間，瓊熒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眼底蘊藏的悲意與哀涼。

他被當做棄子，送來此處。

從曾經最受寵愛地大夏國九王爺變成了一個低賤到塵埃裡的侍君。

他還能有什麼籌碼呢？

瓊熒眨巴了下眼睛，不確定的抬手，指尖輕按他眉間皺起的疙瘩。

“我……我會護你……”

瓊熒回神，忙縮回手，將目光移開。

“大夏國新帝登基，定然根基不穩，你可以聯絡忠心於……忠心於你父皇的大臣，從而積攢勢力……”

……和籌碼。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艾九安堵住。

用葡萄。

瓊熒叼著葡萄滿臉驚恐。

——這男人腦子壞掉了？

費力的將葡萄嚥下去，瓊熒省略過程說出結果：“屆時我可以保證你與母皇平等交流。”

“安樂就沒有想過……那個位置嗎？”艾九安將話問得明白。

瓊熒歪著腦袋皺眉：“論統籌全域性兼濟天下，二皇姐當為我三姐妹第一人。”

“且不論母皇尚值壯年，就算母皇退位，這皇位也理應由二皇姐繼承才是。”瓊熒說的理所應當。

這種天真之語，也就只有這種耽於享樂的王爺能說得出吧？

艾九安盯著她無辜的面容，在心中哀嘆。

“你要是想要成為二皇姐的入幕之賓，我倒也可以引薦。”瓊熒慢吞吞地說：“你守宮砂尚在，倒也沒什麼問題。”

一聽這話，男人的臉色在瞬時間變得漆黑。

“不過須知以色侍人終難長久，況且……依靠他人憐惜終歸不如靠自己……”瓊熒耐著性子勸說。

男人的臉色略和緩了些，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滿複雜。

她說的不錯，命運這種事，還是靠自己掌握才靠譜……

“是我狹隘了。”艾九安放緩了神色，低聲輕笑：“多謝安樂指點。”

謙虛地擺擺手，瓊熒一手拉著衣服，靦腆地說：“那……還有什麼事嗎？”

雖然作為落凰國最不學無術的紈絝王爺，泡溫泉時身邊有美人伺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但瓊熒總覺著還是有哪裡不得勁。

“嗯？”艾九安不動聲色地端起放在一旁的酒杯，輕笑著遞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