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身裂痕的創世神明，主系統虔誠的低語。

“熒熒啊……”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便註定是奢望……

就算是再一次陷入無盡黑暗，能有這些記憶存留，他便已經——心！滿！意！足！

可是胸膛中某個地方又孤寂的厲害，比當初在神棄之地苦熬時還要痛。

主系統搖搖頭，將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中驅逐，眼底滿是苦澀。

歲月無盡，時光漫長。

能得知自己從未被捨棄過，對他而言，應該已經是此生之幸了吧？

水牢外，慢悠悠地跟在歧天仙尊身側，瓊熒眼底竟然多了絲笑意。

不曉得為什麼，她就喜歡看某人憋屈可又無可奈何地模樣，怪有趣的~

零零突然打了個寒顫，斜著眼睛看自家宿主大人，總覺著她有點危險。

帶著幾人從這些入魔者中走過，刑堂長老一字未言，直到瓊熒在一處空蕩的牢房前停下，刑堂長老才不解的問：“怎麼了？”

“這裡殘留的氣息……和清月身上的相似……”瓊熒不確定地說。

原本她還想著要透過清月身上的魔氣追尋他的蹤跡，沒想到那倒黴孩子竟然直接離開水雲宗，當即便被天道逮住機會劈成了渣渣。

不過也因此，她對這氣息還有點印象。

“是這裡的人，引誘清月入魔？”歧天仙尊開口，聲音冷清如碎冰。

“這裡住著誰？”清文仙尊扭臉問。

苦著臉搖頭，刑堂長老又看向歧天仙尊。

“走吧。”歧天仙尊避而不答，只抬手輕輕推了下瓊熒：“你不便在此久呆。”

瓊熒皺著眉頭又看了那空空如也的牢房一眼，眼底滿是困惑。

這一路行來，旁的牢房都有被修理過得痕跡，唯獨這裡沒有。

到底是這裡的人不曾出去過，還是這裡從來就沒有人？

“清無……”

獨眼老者腳步一頓，皺著眉頭困惑的看向那空空如也的牢房。

誰在叫他？

“清無，靜心。”

這回是歧天仙尊忽而開口。

獨眼老者回神，就見自己已經落後了好幾步。

“是。”獨眼老者忙說，匆匆趕上去，將這點小小的疑惑壓在心底。

莫名其妙地在這水牢裡轉了一圈，看著眾人離開的清文仙尊扭臉問刑堂長老：“我還以為你會讓她試著救治這些人……”

她能驅散袁霄身上的魔氣，說不定也能救治這些人呢？

刑堂長老卻搖頭：“她自己便是修煉無情道者，如何救治旁人？”

可惜了……

甩著扇子直敲手心，清文仙尊擰著眉頭問：“咱們水雲宗弟子上千，修煉過程中生了岔子產生心魔的人也不在少數，為何偏偏修煉無情道的弟子這般容易入魔？”

與此同時，狐寶在聽見有關地下水牢的描述後，也問了類似的問題。

艾九天抱著昏昏欲睡的福福，神態謙和：“無情道易入，但誰又能真正做到無情呢？”

“無情道修者入道之後，便不染紅塵一心修煉。”獨眼老者想到百年前的血仇，眼底滿是冷意：“一旦生了執念，那群一根筋的傢伙便成了不可理喻地瘋子！”

“要麼不惜一切斬斷執念，要麼被執念所困。”艾九天溫聲解釋：“但無論如何選擇，執念既生便永生難逃，除非……”

“除非什麼？”瓊熒好奇地問。

“除非執念得解。”艾九天斂眸，將幽暗的眼波連帶著心中蔓延的慾望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