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
寧丞相拱手行禮,目光銳利,臉色也算不上是好看。
“不知鳳君駕臨,臣有失遠迎,還請鳳君恕罪。只是書房狹隘,怎敢勞鳳君久坐?還請鳳君移步正廳吃茶。”
“茶就不必了。”鳳君輕笑,將桌面上擺著的巴掌大的匣子往前推了推“想來寧丞相現在也無心吃茶。”
寧丞相只回身開門:“請。”
鳳君穿著青白色常服,一身淡雅,像極了水面上亭亭而立的青蓮。
“丞相何必著急呢?想來這丸清平養魂丹,當能解丞相心頭之急。”
聞言,寧丞相的眼睛落在盒子上,怎麼都移不開了。
寧繁畢竟是她的兒子!
她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宮中求藥,可現在這藥擺在了她的面前,她又如何能夠無視?
沒時間再試探太多,寧丞相在短暫的天人交戰後作出了選擇。
“您想要什麼?”
“丞相果然爽快。”鳳君輕笑,同樣沒有繞圈子的意思:“只是想請丞相幫一點小忙而已。”
……
得到寧繁轉危為安的訊息時已經是下午。
“也好。”鳳清斂眸,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
她與簡兒還未成婚,要是寧繁現在就死了,搞不好婚期還要延後。
就算簡兒和寧家中有了那封關係斷絕書,也不好在自家弟弟的孝期嫁給他……
長思猶豫了一下,才說:“殿下,丞相府被封鎖,咱們的人好不容易才逮著機會將訊息送出來。”
“這倒是稀奇。”
剛走進來的鳳清聽見這兩句,意外地說。
這寧繁又不是什麼特殊人物,傷好了就好,有什麼好瞞地?
再說了,從來只聽過傷重時為了影響刻意隱瞞的,倒還沒過哪家公子轉危為安還要瞞的這麼嚴實的。
鳳茹手中的筆一頓,抬頭看向長思:“鳳君那邊可有異常?”
長思忙搖頭:“倒是沒有,鳳君白日連鳳傾宮正殿大門都沒出,陛下去了一趟,都被擋了回來。”
“鳳君這是和母皇賭氣呢!”鳳清抱著胳膊笑了:“你說說,這趟去夏義那麼危險,你們非要安樂去作甚?”
“安樂自己願意去的。”鳳茹面色不動。
“少來,該不會是你和母皇聯手下套吧?”
長思低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退了出去,十分乖巧地關好了房門。
鳳茹沒答,只問道:“在京都,你能調動多少人馬?”
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鳳清順手扯過一竹簡開啟看。
“你說的是正常情況下能調動的?還是緊急情況下能調動的?”鳳清反問。
鳳茹就這麼盯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皇城軍一萬,直接聽從母皇號令。
巡防營三千,歸大理寺和兵部掌管。
西郊軍營七千,新兵過半且紀律性忠誠性不高,唯有老兵還能拿得出手。
這些人明面上歸我管,但無詔不得入城,大規模調動同樣需要母皇手諭。”
鳳清搖搖頭,一副為難的模樣:“你要是想搞點小動作,我悄悄撥上幾百人給你倒是沒問題。”
“母皇若是出事,你能調動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