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曾經擁護她的那些人,也不得不在此時跪地,
只是這些人並未伏身,只挺直腰板,堅定地注視著她們要追隨之人。
她們心裡明白,這是一場大清洗。
哪怕是成,朝堂之中也少不得傷筋動骨。
可若是敗,說不定未過幾年,落凰國就會被大夏國徹底掌控,淪為一個卑微的附屬國。
但這場大清洗牽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牽扯到的勢力派系更是數不勝數。
人人自危的同時,也因為自身利益被動紅了眼睛。
短短兩日,朝中還剩幾個清醒之人?
“你!你們!”
女帝氣的一錘龍椅扶手起身,冠冕上玉珠搖晃,脆音刺耳。
許是起身時太過猛烈,女帝身形劇烈的搖晃了下,在侍從的驚呼聲中,前傾倒地。
“陛下!”
“母皇!”鳳茹急躍上前,將昏迷地女帝抱在懷中,對著傻了眼的侍從大喊:“太醫!叫太醫!”
她抱著昏迷的女帝,渾身氣壓極低,像極了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
“朝堂之上圍攻帝皇!害母皇至此!這就是爾等的為臣之道嗎!”鳳茹紅著眼睛,對著底下慌了的朝臣叱問。
底下的朝臣聽出她言下之意,嚇得兩股戰戰,呼啦啦再度跪成一片。
謀害帝王這種大罪,他們擔不起啊!
沒理會這些被嚇傻的大臣,鳳茹抱著女帝急急走入後殿。
整殿大臣無人敢起身,有的心思靈活的人在心中盤算了下,眼中更是透露出一抹絕望。
女帝三女,安樂王爺在外,大皇女又在西郊軍營。
這豈不是意味著,若是女帝出了什麼事,唯一有可能趁此機會繼位的人只剩下二皇女了?
若是以往,這些人也沒覺著有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二皇女是最有可能奪嫡之人。
可現在這鬧得滿城風雨,他們又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腦袋往二皇女手裡送?
能站在這大殿之上的,不是在官場浸染多年的老狐狸,就是出自世家自小在這種氛圍下耳濡目染的小狐狸。
再不濟,也是十年寒窗後一朝聞名的聰明人。
可當看著身著鐵甲地侍衛將這整個大殿圍的水洩不通後,這些人還是被無力感包圍,只覺著有力無處使。
好在二皇女也沒有折磨他們的意思,雖限制了他們的自由,但卻沒有苛待他們的意思。
茶水飯食一樣不缺,甚至還命人送了毯子座椅來。
只關了他們兩天後,便解開監禁。
與此同時,女帝轉醒地訊息也冒了出來。
渾身狼狽的丞相等人對視一眼,寧丞相才上前一步:“未見到陛下,我等實在是寢食難安,還請……”
“寧丞相是嫌將母皇氣的不夠狠嗎?”鳳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
寧丞相繃著一張臉,眉宇間難掩疲憊。
她站在金鑾殿外,看著身上被戾氣堆滿的二皇女,滿腹的話只變成一句無聲的長嘆。
出了宮,這些人才發現外面的天似乎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