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利益。”鳳君脫口而出,不安地攥緊了袖子,驚惶地看著瓊熒,不確定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鎮定自若地笑了笑,瓊熒平靜地問:“若父君只是想求一個真相,大可不必籌謀多年,甚至強行讓母皇傳位於我。”
鳳君不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心中滿是悔意。
“也許,真的是昏了頭吧……”
鳳君苦笑。
這一月來,他回想曾經所為,心中卻有種‘幸好失敗’的慶幸。
瓊熒揮手,示意站在遠處的侍從上前。
“這是當年有關外祖母的全部卷宗。”瓊熒悄悄地朝著鳳君眨眨眼:“是安樂偷偷拿來的,父君可要看?”
鳳君的眼波顫了顫,眼中多了抹期翼,又滿是小心。
砸走了小棉襖,女帝臉上的愁容更重,止不住的唉聲嘆息。
聽了訊息尋來的鳳茹將她這模樣問了一句,聽完御前侍從的講述,鳳茹才斟酌著開口:“土地改革案現在是安樂主理,安樂想要調看,何需母皇手諭?”
聽見這話的女帝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御前侍從實在看不下去,多嘴提醒。
“那就只能是為了旁的卷宗唄~”
女帝猛地反應過來,只覺兩眼發黑,手忙腳亂地朝外跑,連帝王威儀都顧不上了。
就連御前侍衛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叫著‘陛下’就追了上去。
鳳茹按了按太陽穴,又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想歸想,她的腳步卻是不慢,緊隨其後追了過去。
一路狂奔到鳳傾宮前,女帝按著門板直喘氣,心中無端地生出了巨大的怯意。
要是鳳君知道了當年事,得有多害怕!又得有多失望啊!
她瞞了那麼多年,怎麼就突然著了道呢?
女帝站在門口,反而不敢進去,唯恐見到鳳君心如死灰的模樣。
但轉念一想,女帝按了按眉心,自嘲般笑了。
反正,她在鳳君心裡已經是個沒有感情的帝王了,進去看他一眼又何妨?
兩人蹲在鞦韆旁,身邊堆滿攤開的竹簡。
“我一直以為母親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不過是被人構陷,才捲入當年的那場貪墨案中……”
鳳君苦笑。
難怪整個家族,除他外不是殺頭就是流放,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