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熒盯著自己被拂開的指尖，微微有些愣神。

這還是第一次，某人做出了這種類似於‘拒絕她’舉動。

“大人，我們該回去了。”主系統避開她的視線，溫和又疏離地說。

瓊熒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在樓上還弄了個電玩城出來，他們可以去玩一圈……

可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生生嚥了下去。

他們又不是真的凡人，更不是情侶，何必假戲真做到這種地步？

她不經意間描線他的餐盤——幾乎乾乾淨淨的餐盤！

她想到他方才幾乎沒動過筷子，所以，他應該是極不耐煩吃這種東西的吧？

“好。”瓊熒矜冷地頷首，拉住了他的指尖。

主系統低頭看了她一眼，手掌下移，與她十指相扣。

兩人慢悠悠地往回走，出門時半透明狀態的云云還站在人流中，哭的撕心裂肺，茫然無助。

見到他們兩個，云云明顯有點害怕，但還是咬牙跟在他們身後上了電梯。

電梯門開啟，正對著的便是艾九落的房間大門。

云云見到熟悉的場景，頓時逃也似的竄了，連片衣角都沒留下。

瓊熒偷眼看主系統，想要確定一下身邊人究竟是誰。

是本體？還是一個靈魂碎片？

主系統收起心中的那點失落，擁著她的肩膀往裡走，無半點避嫌之意。

兩人洗漱後躺在床上，主系統才攬著她，求饒般在她耳邊低喃：“大人，明日可不可以別再逗弄艾九落了？”

瓊熒背對著他，百無聊賴地咬著他的指尖玩，聞言納悶地問：“你不能保留他的記憶嗎？”

要做到這點不難吧？

主系統失笑，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微沉。

“大人不也沒保留灼華的記憶？”

“灼華有一一在。”瓊熒打了個呵欠，似乎是有點困了。

她校服裡面穿著的是件寬鬆的短袖，眼下側躺在床上，領口鬆垮的落在一旁。

主系統躺的位置比她高一點，不經意間看見後忙幫她拉了拉被子，遮住了這點旖旎風光。

渾然不覺的瓊熒又打了個呵欠，後背緊貼他的胸膛。

兩顆心捱得極近，幾乎以同一個頻率躍動著，又逐漸從激烈轉向平穩安寧。

小心翼翼的移開被她叼在嘴邊咬著玩的指尖，主系統小心翼翼地撐著胳膊看她，猶豫許久才用氣音問：“熒熒，睡著了嗎？”

無人回應，主系統眼中卻逐漸浮起真切的笑意。

“那我可以偷親你了，對嗎？”

主系統俯身，音色沙啞，帶著點笑意，又滿是懇切。

若一個信徒，正在請求神明垂憐的信徒。

修長的羽睫輕顫，那雙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

主系統又笑了，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眉心、眼瞼、鼻尖，最後是唇。

蜻蜓點水般掠過，如羽毛般輕盈。

就當瓊熒以為他會如往常一般點到為止的時候，那個輕盈的吻又落在她的脖頸上。

瓊熒被嚇得立刻睜開眼睛，本能地嗅到到一點甚少從他身上傳來的味道。

有點像是草木香，又好似冰雪這種本該沒什麼味道的冷香。

就當那個吻落在她的肩胛上時，她顫抖著開口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