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因果被大改,可卻沒有完全抹去魘氣的存在。
眼下魘氣雖被封印,但善後的事兒卻是一大把。
不曉得是不是出於這個原因,原本‘身中劇毒’的澤熙道君,這會兒生龍活虎,順順當當地成了個的工具人。
一旁的雲落也在突然之間,變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模樣。
可饒是如此,這兩人也少不得拿一些事出來叨擾這位老祖。
比如,此時。
雲島書房之中,凌霄老祖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兩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你二人情投意合,既欲結為道侶便好生準備便是,這般緊張作甚?”
他難道還會不同意不成?
跪地的雲落聞言面上一紅,羞的垂著頭不願說話,只悄悄拿手狠狠地擰了身旁的澤熙道君一下。
澤熙道君面不改色地受了,對著凌霄老祖幾度欲張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正巧瓊熒端著碟才做的藕粉桂花糕過來,見到這一幕後先是一愣,又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雲落好幾眼。
匆匆將點心收到芥子裡,瓊熒忙上前將雲落拉起來,又揮手變幻了張椅子讓她坐好。
“有話好好說,跪著作甚?”瓊熒道,不悅地瞪了眼凌霄老祖。
凌霄老祖被噎了一下,心裡莫名的就有點小委屈。
——又不是他讓他倆跪的!
瓊熒微頓,又補了句:“雲落好歹也是雙身子的人了,要是跪出個什麼好歹來怎麼辦?”
凌霄老祖更加委屈,自家徒弟好歹也是元嬰修士,怎麼會跪一跪就跪出個什麼好歹?
他才剛剛這麼想,嘴角的笑容頓時便僵住。
——什麼叫做雙!身!子!
???
凌霄老祖收斂笑容面無表情地看向澤熙道君。
原本跪在地上乾笑的澤熙道君頓然覺著肩上一沉,脖頸之上更是涼颼颼的,好似有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旁的瓊熒正在給雲落把脈,說她最近情緒起伏有些大,這孩子情況有些不穩,還說要給她煉點安胎藥什麼的。
她話說到一半,自己也僵住了,捏著雲落的手腕就這麼看著她。
什麼情況?
雲落抿著唇,羞赧地低下頭,蚊子哼哼似得道:“多謝師孃。”
瓊熒撒開爪子,順手施法將人弄暈丟到芥子裡,而後也看向澤熙道君。
跪地的澤熙道君只覺著脖子上的劍又多了一柄。
但如今這種情況之下,哪裡還容得下他在這裡隱瞞?
可憐這澤熙道君也是數百歲的高齡了,在這兩位老祖宗的威壓之下卻宛若幼子,只討好的笑了笑。
“是……之前弟子欺負了雲落一次……”澤熙道君嚥了口口水尷尬地說:“但弟子說願與雲落結為道侶,絕不是因為此事,而是與她真心相愛,弟子……”
煩躁的揮手止住他的話,凌霄老祖將滿肚子憋悶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