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熒啊了一聲,恍然道:“原來如此!”
她將錦帕又遞了回去,頗有些感慨地說:“小公子應當很愛那位姑娘。”
艾白麵上訕訕,他乾笑著將錦帕收到袖中,關切的問道:“夫人可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並無,”瓊熒搖頭:“我不過是來竹文寺還願而已,正要歸家去。”
“這……”艾白微訝:“此去離城門尚有百餘里,夫人要步行回去?”
灼華本來安靜的站在瓊熒身邊,這會子聽見這聲‘百餘里’整個人都不好了。
依照普通女子的腳程,這是要走上一兩個時辰的節奏?
“心誠則靈。”瓊熒微微一笑。
灼華悄悄拽了拽瓊熒的衣袖,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對著艾白問:“兩位公子也是要去竹文寺的嗎?”
艾白客氣地對著灼華頷首,並未回答她的話,只對著瓊熒說:“夫人有此心雖好,可天色將暗,這附近近來有謠傳有歹人出沒,夫人還是當以自身安全為先。”
“那依小公子看,應當如何?”瓊熒溫爾一笑。
“這……”艾白沉吟了下,對著瓊熒說:“若夫人不嫌棄,不若隨在下稍等片刻,在下命人備下車馬來。”
一旁的蘇洛已經聽出來不對勁了,他們此去竹文寺是有要事在身,怎麼能在此耽擱?
就算是日行一善,做好安排留下隨從護送這兩位入城便是!
何必親自留下來?
“艾兄?”蘇洛沒忍住勸。
一旁的瓊熒抬眼掃了他一眼,才偏頭看向灼華:“小妹以為呢?”
灼華偷偷在心裡翻了個小白眼——您老人家給我選擇了嗎?
就衝您老人家方才落得那兩滴淚!我也得把瓜吃完!
這麼想著,灼華目露憂愁之色:“姐姐,您有孕在身,還是……還是小心些為上……”
瓊熒失笑搖頭,轉而對著悄悄鬆了口氣的艾白說:“不敢勞小公子親自相陪,若公子方便,可否借或者賣我二人一匹馬?”
艾白的才放下的那顆心被再度提起,他不贊同地說:“夫人有孕在身,怎麼敢騎馬?”
孩子顛出來怎麼辦?
一旁的蘇洛已經聽不下去,他一躍下馬,對著艾白使了個眼色,才對著瓊熒說:“艾兄說的是,夫人既然有孕在身,終歸是不便騎馬,夫人您看這樣可好?”
蘇洛說:“我等命人備車,再留下護衛相伴,夫人也不必擔心會耽誤我二人的行程。”
他將‘行程’這兩個字咬的極重,又看了艾白一眼。
艾白這才將心思收斂,再度看向瓊熒。
“有勞公子。”瓊熒低笑道,一口應下。
只是艾白卻不放心,走了沒多遠便再度一拉韁繩,對著蘇洛說:“你先去吧。”
蘇洛哎哎哎叫了好幾聲,才勉強趕上他:“那麼多人看著,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你爹不是還在竹文寺等你嗎?”
艾白沉吟了下,堅定地搖頭,只對著蘇洛說:“你替我和我爹稟告一聲,我稍後便來。”
蘇洛攔他不住,握著韁繩直嘆息。
“這叫什麼事兒啊!”
要是這位看上了那位小姐,還能說一聲是為了美人不顧一切,可他怎麼逮著一個已婚的婦人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