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葉大師將話說到了這裡,也就無所謂再添一句了。
“敢問施主,小施主的親生父母可還尚在?”蘭葉大師問。
艾九語氣溫和又堅定:“我便是阿白的親生父親。”
“阿彌陀佛。”蘭葉大師又唸了聲佛號,便要起身告退:“今夜已晚,老衲明日再來為小施主施針配藥。”
“多謝大師。”艾白客氣地說,禮貌地將蘭葉大師送出門外,而後才重回屋中。
他看著正收拾棋盤殘局的男人,猶豫再三才問:“爹,我親生爹孃可還在世?”
艾九手上動作一頓,不虞地低叱:“我便是你親生父親。”
艾白哭笑不得地看他:“爹,孩兒又不是三歲稚子。”
見艾九不說話,艾白接著說:“您今年堪堪二十七歲,而孩兒已經年十又六,您總不能在十一歲那年便得了孩兒吧?”
被逼問的艾九面不改色:“嗯,當年年少不知事。”
艾白嘴角微抽:“那我娘是誰?”
艾九從容坦蕩:“你娘當初以為你死了,負氣出走至今未歸。”
艾白苦笑:“那您和娘為何要用避子湯?”
艾九絲毫不亂:“爹怕懷孕傷身,不想讓你娘吃生育之苦。”
艾白在風中凌亂,這種理由您老人家當著孩子的面說出來真的好嗎?
艾白按了按心口,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能生氣,而後才說:“爹,您就不能說句實話嗎?”
將手中的棋子收起,艾九偏頭看他:“當年爹以為你娘並非自願,恐她日後後悔,所以用了避子丹。”
艾白深吸一口氣,覺著這個理由比上面那個還不靠譜。
艾九輕嘆:“你這毒確實難解。”
一旁的艾白垂手而立,已經心累到不想說話。
“你的玉佩呢?”艾九的目光從他腰間掠過,似笑非笑地問:“聽蘇小將軍說,你是為了送兩位夫人小姐回城才晚來的?”
艾白眼皮子直抽,心裡忽而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聽聞那小姐頗為貌美。”
果然,艾九溫笑著說:“可有此事?”
艾白仔細想了想,發覺自己連那位小姐具體長什麼樣子都沒記住,只記得那位小姐應當是餓壞了,吃相有些難看。
“嗯,算是。”艾白掏出荷包來,雙手遞了過去:“原不過是覺著那位夫人面善,順手所為,不曾想她贈了這個給孩兒。”
饒有興致的接過荷包,艾九在看到裡面有十枚汲靈果後,驚得瞳孔微縮。
“什麼人?”艾九肅然問。
能一次性拿出十枚汲靈果的人……
難道是某個皇室將存貨都拿出來了?
“還在查。”艾白道:“孩兒將玉佩給了那夫人充作信物。”
艾九一頓,哭笑不得地看他:“玉佩給那夫人做信物?”
這傻孩子,難道不知道男子送貼身玉佩給女子是定情之意嗎?
艾白原來也沒想起來,經過艾九這麼一說,才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當即尷尬地站在原地。
他就說之前在酒樓裡,那位夫人看向他的目光怎麼奇奇怪怪的,原來竟是如此嗎?
怎麼辦?
她會不會將他當成什麼輕薄良家婦女的浪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