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句平靜地陳述,卻聽得艾白心中不住歡喜。
但他很快便肅了神色,鄭重地提醒:“京城中事情繁瑣,雲小姐行事張揚,只怕動了不少人的利益,夫人還是小心些,莫要輕易信人才是。”
瓊熒抿了抿唇,故作擔憂的目光,目中泛著盈盈水光:“可她行得不過是救人之舉,怎麼會動了他人的利益呢?”
沒料到她會這般單純,艾白無措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安慰道:“別怕,若夫人願意信我,便讓我來護夫人安然可好?”
瓊熒被嚇了一跳,好笑地看著艾白。
兩相對視之下,艾白急急忙忙的移開了視線:“我是說,夫人初到京都,又舉目無親,安和樓願盡地主之誼,護夫人一二。”
“我與姐姐怎麼就舉目無親了?”灼華推開窗戶,趴在窗沿上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話。
“小公子,我姐姐可已經嫁做人婦,你可莫要亂來!”灼華故意混淆概念,對著兩人說。
艾白尷尬的紅了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說話行事越界,忙對著瓊熒道歉。
瓊熒笑而未答,三言兩語將這件事帶了過去。
艾白恍恍惚惚間也沒在意,穿著瓊熒給他做的衣裳,拿著藥茶便被送出了門。
出了門才想:我是不是被忽悠了?
“你太心急啦~”灼華把玩著垂髮,對著已經整理好情緒坐在鞦韆架上的瓊熒說:“孕婦可不能有這般大的情緒波動哦~”
對寶寶不好!
“也是。”瓊熒捏起腰間掛著的玉佩,長長的舒了口氣。
欲速則不達,這不過是第二次見面而已,她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確定兩人的關係,委實不必急於這一朝一夕。
省的弄錯了,惹了因果不說,還空歡喜一場。
瓊熒鬆了口氣,隨意的對著灼華說:“這個孩子這般純善,一點兒都藏不住心事,只怕在外面少不得要被人欺負。”
“若是……若是你方便,便照顧他一二吧。”瓊熒說,一抬頭,就見灼華正用一種一言難盡地目光看著自己。
“你確定……他純善?”灼華艱難地開口,覺得自己壓根不該接這差事。
瓊熒茫然地看她,皺著眉說:“身為安和樓的少樓主,卻將心思寫在臉上,不是純善是什麼?”
灼華以手掩面,覺著呼吸有點艱難。
要死了,這得是多厚的濾鏡,才能說出這樣不過腦子的話啊!
“你啊,每次選擇相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無條件相信。”灼華深吸一口氣:“很容易被利用的哦~”
“沒關係。”瓊熒抓著鞦韆架上的麻繩,笑的透徹溫和“有的人,值得相信。”
灼華悄悄紅了臉,她看了眼空蕩的院子,將一隻火紅色的紅晶石手鐲塞到了瓊熒懷裡。
“唔?”瓊熒拿著手鐲,好奇地挑眉看過來。
手鐲剔透耀眼,其上雕著首尾相連的火鳳,在午後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火鳳閣,閣主令。”灼華得意洋洋的一挑眉,拉開袖子露出了自己腕上的那一支手鐲。
“看來這幾日,你是一點也沒閒著。”瓊熒將手鐲套在手腕上,順口打趣道。
灼華哼了一聲,笑著一攤手。
畢竟,誰能想到,這個為了開醫館而四處揭榜奔波的‘小神醫’,會在同一時間建立屬於自己的暗中勢力呢?
“累癱了。”灼華說:“好在不是一無所獲。”
旁的不說,最近她收診金就收到手軟呢!
不過,想要在這藏龍臥虎的京城裡爭得三分地,單單靠金錢可做不到。
權與勢,一樣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