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真殺了蘇家兄妹，對南皇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這不是在逼蘇家造反麼？

灼華揉著眉心，覺著這事兒越來越複雜了。

“情報不足啊……”灼華仰天長嘆，將話題拉了回去：“所以，長公主到底死沒？”

瓊熒神秘一笑，悠悠然說：“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長公主死與不死，還能影響到你們什麼不成？”

灼華在心裡盤算了下，勉為其難地張口：“也是。”

微頓，她接著問：“那除夕夜，你說要一起的意思是……你要去宴席上，還是在外面看戲？”

“宴席上。”瓊熒慢條斯理地說。

灼華嘴角微抽，那好歹也是堂堂皇家宮宴，怎麼叫你說的和菜市場似得想去就去呢？

“好。”灼華搖頭，又幸災樂禍地說：“估計你家那兩位該難受了。”

她跑來偷了會兒閒，從袖中摸出火紅的鳳凰蛋來對著瓊熒炫耀：“你摸，它現在可以用來暖手了！”

鳳凰蛋：？

瓊熒伸手摸了一下，比起之前的冰涼，如今的鳳凰蛋觸手溫熱，比手爐還管用！

“是不是要孵化了？”瓊熒問。

灼華頓時緊張地繃直了身子：“別啊！至少過了這個冬天再說啊！”

鳳凰蛋：？？

灼華輕咳一聲，忙改口說：“不是說要有鳳凰火麼？”

鳳凰火還沒到手呢！它要是孵化了，多下她面子啊！

瓊熒伸手戳了戳蛋，對著灼華問：“剩下的呢？”

“比之前暖了點，但還是冰冰涼涼的。”灼華掏出懷裡隨身揣著的蛋，她對著瓊熒說了自己的真實來意：“能放你這麼？”

“我今晚便要入宮，帶著不方便。”灼華眼巴巴地看著瓊熒。

不帶吧，她這一去怕是要到除夕才能回來，又怕生了什麼意外。

瓊熒點頭，反正她一個崽子也是帶，五個崽子也是帶，

左右都沒出生呢，也不會吵人。

灼華放心的將四個蛋塞到瓊熒腿上，還貼心的說：“鳳凰蛋現在正適合暖手，剩下的揣到兜裡就行！”

瓊熒深以為然的捧著鳳凰蛋，覺著這主意委實不錯。

她目送著灼華出門，正盤算著要做些什麼打發時間，肚子裡卻突然冒出一道波動，在瞬間將她腿上擺著的幾個蛋抽飛。

瓊熒眼睜睜的看著三個蛋撞在地上，在鋪了紅木的地板上砸出數道淺坑。

她正要起身撿起那三個蛋，肚子裡卻突然冒出一道比方才更強的波動，一把將她攥在手裡的鳳凰蛋抽得撞在了床柱上。

瓊熒：？？？

瓊熒愣愣的看著鳳凰蛋砸在床柱上，又看著那顆紅寶石似得蛋重重地磕在地上，滴溜溜轉著圈滾到一旁。

咔嚓……

細微的破殼在寂靜的屋中響起，瓊熒腦中發懵，她屏住呼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那枚蛋，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裡。

咔嚓。

又是一陣綿密的咔嚓聲響起，蛋殼頂端忽而被頂起，一隻樣貌醜陋的小紅鳥突兀地冒出了頭。

還不等它發出來到這世間後第一聲鳴叫，一根蔥白的手指已經落在了它頭頂的蛋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