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啞然,她忽而覺著,火葬場這種東西,一個大概不夠眼前人用的。
“你……要不再掙扎一下?”么么艱難地開口。
她看著眼前的艾九暮,心中雖有一丟丟憋悶,但更多的還是被外頭那群傢伙氣的。
至於艾秀才……
融合又不代表死亡,只能代表一個人從不完整變成了完整而已,是好事。
只是這種好事,明顯不能被所有人接受。
比如玉娘,又比如……眼前這位?
么么癟著嘴,失落的低頭,覺著自己大概做了一件壞事兒。
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艾九暮笑的無奈:“你呀,小小年紀,怎麼這般通透?”
可世上有情人多易入執念,玉娘也好,艾秀才也罷,如何能輕易看的透徹?
倒不若忘了個乾淨,好從頭開始。
么么咬咬牙,伸手抓住了艾九暮的手:“要不,還是緩緩?”
她試探著說:“要是玉娘能解開心結,不也省了你廢這功夫?”
艾九暮好笑地看她,輕掙開她的手,給玉娘喂藥的動作自然流暢,不帶半點遲疑。
他悠悠道:“到不若直接解開她的思緒。”
么么心裡咯噔一聲,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嚥了口口水,不確定的看著艾九暮:“比如?”
“直接改了她的記憶,豈不方便?”艾九暮微微一笑。
么么啞口無言,覺著自己當真是白操心了!她忽而有種助紂為虐的罪惡感,拳頭更是一陣陣發癢。
雲島之上,艾九已經自覺主動地思考今晚跪什麼好了。
么么憋了半天才問:“你現在傷勢未愈,不晚兩天再動手?”
艾九暮心疼的摟緊玉娘,他怎麼捨得叫她一直難過下去。
“要是有朝一日她恢復記憶,恨你怎麼辦?”么么斟酌著問,覺著自己這個幫兇恐怕也落不了好。
艾九暮詫異的看了眼么么:“你不會覺著我會一直封印她的記憶吧?”
么么驚愕的瞪眼——你不會?
“這藥效最多維持半年,半年之後她自會想起一切。”艾九暮垂眸:“若是到了那時,她恨我怨我……”
“你也認了?”么么介面。
“我就再動一次手。”艾九暮語出驚人。
雲島之上,艾九覺著一晚上可能不夠自己跪的。
作為被牽連的池魚,艾九斟酌再三,決定據理力爭。
“熒熒,我覺著,這件事吧……”
“玉娘是不是沒吃那藥?”灼華仔細盯著水鏡,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嘴角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
石床上,艾九暮拿掌心摩挲著玉孃的面龐,嘴角笑容落寞。
“逗你的。”艾九暮說:“若是半年時間無法叫她認可,我自會放她自由,依照那傢伙所願,以魔族公主之榮光待她,護她餘生安然。”
他說完,自己也笑了。
——他在這裡對著一個小孩子瞎說什麼呢?
微頓,艾九暮對著她提醒:“等你長大後找夫君,切莫找我這般的。”
“我爹也是這麼說的。”么么小聲嘟囔了句。
她正要再說幾句,門口烤肉的小鳳凰便一頭紮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