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瞧著趙諾，輕輕磨了磨牙，王鶴也好，他的兩個女兒也罷，皆是光明正大的孩子，唯有原身見不得光嗎？

所以她活該被丟棄，活該作為孤兒長大？

“我看起來很像是聖母嗎？”灼華認認真真地對著趙諾問。

她擺了擺手，對著一一說：“送客。”

馬毅就在院子裡面守著，看見趙諾是被一一拖出來的以後明顯一驚，忙快步上前：“這是……”

趙諾趁此機會掙開一一猛撲上前，扒拉著門框對著灼華喊：“他是你哥哥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狠心？灼華譏諷地看著趙諾，心說他問這話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王鶴怎麼能這麼狠心地對待原主？

原主才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了孤兒院，她做錯了什麼？

“趙先生，”一一警告：“您如今已經是家庭美滿，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這是要他裝聾作啞，不再多管多問，免得惹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趙諾被拖走的時候，陳怡就在不遠處看著，直到他被一一帶離，她才緩步朝著灼華的院子走去。

“老闆，這……”馬毅遲疑著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確定的意味。

“咱們以後遇見雨聲文化……”馬毅問。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灼華按了按太陽穴，將那裡凸起的青筋按了回去，她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抬眼看向馬毅：“他先去找得你？”

馬毅尷尬地笑笑：“是蘇先生介紹的。”

灼華又一次撥通了蘇谷的電話，電話接通瞬間，她張口只說：“趙諾來找過我了。”

電話那端默了一瞬，有遠去的腳步聲自聽筒中傳過來。

“直接找你了？雨聲文化這些年的發展還是不錯的，我原想著……”

“他是王鶴的生父。”灼華打斷他的話。

蘇谷略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他抓著手機的手指微緊，聲音裡帶了分歉疚：“抱歉，是我的疏忽，他沒為難你吧？”

“也是我的。”灼華接著說。

蘇谷的呼吸一滯，他驚愕地問：“什麼意思？”

難道趙諾和陳怡之間還有一腿不成？

可是……

“趙灼華。”陳怡大跨步走了進來態度堅定地對著灼華說：“我們談談。”

灼華掃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對著蘇谷說：“抱歉，我這邊臨時有點事。”

她掛了電話，對著馬毅使了個眼色，後者突然發現自己今天過來就是來當門衛的！

可真的到了獨處時候，陳怡卻忽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著這個和她相似的姑娘，忽而間心生悔意。

——她不該主動和她接觸的。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灼華譏諷地一笑，她道：“怎麼，你們今天是約好了的？”

陳怡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她理了理耳邊的碎髮，在短暫的天人交戰之後拿定了主意。

“當年，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陳怡說：“我什麼都不懂，還以為只是胖了，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想過給你個家，想過將你留在我身邊，卻沒想到他已經有了家室，我……”陳怡走到椅子旁坐下，本就嬌小的身子低伏著，單是看著便叫人心生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