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定完房間回來後,準備將剩下的錢還給沈錦書。
沈錦書並未收下,反而讓車伕自己收著,叫些酒菜打打牙祭。
沈錦書走進客棧,吩咐店小二將她們兩的放菜送到房間,另外準備一些洗澡水。
說完,沈錦書丟給店小二一大串的銅錢,帶著錦嬿上了樓。
客棧的飯菜樣式不多,不過就是尋常的一些家常菜。
不知道是餓昏了頭,還是第一次吃這樣尋常飯菜,姐妹兩人竟吃得津津有味,比平日的飯量多添了一碗。
“叩………叩叩……叩叩………叩………”
一緩二急,二急一緩
沒錯正是和展澈約好的訊號,沈錦書看了一眼正在認真讀書的錦嬿。
“錦嬿,我現在去旁邊的房間一趟,一會熱水送來,你先去洗漱,有什麼事直接過來尋我!”
“好!知曉了!”
錦嬿知道自家的三姐慣是有主意的,乖順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將頭埋進書裡。
她可不想被打手心,那該有多痛啊!
“叩叩………叩………叩……叩叩……”
二急一緩,一緩二急
沈錦書從天字一號房出來,迅速閃進對面的地字一號房。
手指有節奏地在房門敲擊著,門一開啟,一個人影衝了上來,抱著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小姐………”
撲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沈錦書留在沈府的採菊,只見她眼睛通紅一片。
“採菊,別……別這樣,我得的是天花,會傳染的!”
沈錦書好不容易將採菊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故作虛弱地告訴她自己現在的病情。
“奴婢不怕,奴婢身子好著呢,也許,奴婢小的時候就得過天花,聽說,得過了就不會被傳染!”
採菊拍著胸膛說著,怕沈錦書會將自己趕回去,忙說小時候得過,不怕被傳染。
“小姐,就讓奴婢跟著您好不好?
您從未缺過人伺候,若是沒人在身邊,您肯定會不習慣的!”
一邊說著,採菊的眼淚便一邊往下掉,那模樣就好像被人欺負了一般。
“採菊,我是去鄉下莊子養病,也許幾年,或是一輩子都回不了沈府,你還要和我一起去受這份罪麼?”
經過芷蘭的離心,沈錦書對採菊多了一絲猶豫。
“我本就是農家出生,吃不飽穿不暖,若不是當初夫人買下奴婢,跟著小姐,估計這會還是天天挨打受罵幹髒活累活。
小姐,奴婢真的不怕,不要趕奴婢離開,您現在的身子沒人照顧可怎麼行。”
若是沈錦書在不答應,採菊都想跪在地上哀求留下自己。
“你不是想看我現在如何麼,你看吧!”
沈錦書將帷帽取了下來,滿臉的紅斑和疹子更加讓採菊心疼不已。
眼淚猶如決堤的河水一般,越流越多,越哭越兇。
口中還不住的抱怨老天爺真不長眼,為啥讓她家的小姐受這樣的苦,這樣的罪。
“採菊,看到現在的我,你真不怕麼?”
沈錦書再次一發出詢問,一雙銳利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採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