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鑑所有所思,似明白秦嫻所想。
點了點頭。
洪飛鸞見勢不妙,道了句:“咱家先走一步”。
話音未落,已經提著古顥飛掠而去。
張鑑不急不忙,問秦嫻道:“若是讓你來殺,你待如何?”
秦嫻看著逐漸消失的洪飛鸞,急忙道:“先生,走遠了!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
張鑑擺手道:“不忙,你先回答我!”
秦嫻遲疑道:“若真是無故殘害無辜之人,我……我也會殺……但……”
張鑑揮手打斷,道:“不必誆騙與我,且問你,若是你全家被一人屠殺殆盡,你可會放過?”
秦嫻閉口不言。
張鑑嘆氣道:“施諸已而不願,亦勿施於人,此,忠恕違道不遠矣。”
秦嫻點頭,道:“我知道了。”
“希望你是真懂,而非敷衍於我。”張鑑沉聲道。
遠眺而去,早已不見了洪飛鸞的身影。
張鑑轉身一步邁出,轉眼消失不見。
洪飛鸞此刻直奔穀子村,眼見穀子村就在近前,身後張鑑卻突兀出現,來不及多想便一頭向著穀子村紮下。
張鑑緊隨而至。
見擺脫不得,洪飛鸞轉身道:“先生這是做什麼?”
張鑑道:“想通了,如此十惡不赦之人,當立誅,才可告慰百姓,亞夫子曾說‘不赦之人,其斃從速’方才卻是忘了。”
洪飛鸞壓低聲音說道:“先生這可是我大剡的犯人!”
張鑑微微一笑,用更低的聲音說道:“但他也是遠人村百姓的犯人。”
說著手中憑空出現一把灰色油紙傘,對著洪飛鸞一揮,登時,一股青氣呼嘯而出,直奔洪飛鸞手中古顥。
洪飛鸞運起劍指,黑色細劍如遊絲般,纏向青色劍氣。
儒門浩然劍氣對上武道劍意。
劍氣被縛,隨後絞滅。
洪飛鸞頓覺得其虛張聲勢,不過如此。
但手中古顥突然出現萎靡之態,不由怒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張鑑道:“大剡與大勍休戰多年,看來對我儒門手段忘得差不多了。”
洪飛鸞這才醒悟過來,確是許久未曾與儒門交手,方才只顧著對方正面一劍,卻忘了儒門“射”術。
儒門有“行世六藝”,禮樂射馭書數,精通方為開藏第一境,再往上便是君子境,這張鑑最起碼也是過了開藏境界,他竟然疏忽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