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不知道世界發生多大的變動，當地時間夜幕降臨時，回到鐵佛重新給他安排的住處，開始整理腦海裡的資料。

《駭客全史》記載的程式碼大多數為攻擊入侵程式碼，連凱文·米特尼克的蟻巢程式碼都有詳細的講解，本來就有基礎的陳軒學習起這些著名駭客的程式，只感覺醍醐灌頂，以前許多不解如同繩結般解開，沉浸在程式資料世界的陳軒並沒有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血液中的基礎權能之力更加活躍了一些，雖然沒到A級，但完全鞏固了現有的境界。

這些資料本來就在他的腦海裡形成過景象，所以陳軒在學習過程中並不是單純的文字與圖片，而是各名駭客如同老師一般在他的腦海裡親自編寫程式碼，這種真實感讓他彷彿自己就在現場一樣，他們遇見強硬防火牆時的費解，擊破整個防護系統時的跳躍歡呼，以及完成自己得意之作的時笑容上帶著的星星淚光，陳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存在自己腦子裡，但化成自己理解的知識還是很費勁的，陳軒完全掌握一條完善的程式時天已經矇矇亮了，陳軒看著升起的太陽，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選太過複雜的程式碼，要是一來選凱文的程式，可能自己這個月別想從床上起來。

反正之前沒換衣服睡覺，陳軒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整理一下皺了的衣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精力為什麼突然如此好了，就連陳玄使用自己身體後那種隱隱約約的虛弱感都消失不見了。

“看來舊時代資料的確是個好東西。”陳軒下樓時自言自語，他不管這些資料對於這個時代有沒有用，起碼這是他穿越的證據，即使無用他也會認真去學，萬一哪天就回去了呢。

樓下鐵佛派的車正在等候著，坐上車，此時的陳軒才有閒情好好看這在廢墟上的城市，殘垣斷壁與新建的樓層相互依靠，時不時發生的火拼與爭鬥已經屢見不鮮了，鐵佛的車似乎有特殊標記，即便出了他所管的街道，其他人對陳軒坐的這臺車也敬而遠之。

戴著眼鏡在查詢著天啟之後出現的演變物質的資料，眼鏡的餘光不經意間往車窗外瞟了一眼，手上的早餐差點從手裡掉了出去。

眼前的這一幕太熟悉了，這是陳軒第一次見真正的見死人，所以他無比印象深刻：一個女人被一群人追殺，周邊的其他人都視而不見，甚至幾個人還圍觀看戲，女人被一根斷牆拌倒，滾倒在地上，追她的人蜂擁而上，把女人砍到血肉模糊，這一幕陳軒嚥下一口口水，沒錯，是那個女人！

“這.......停車！”車快駛過那裡時，陳軒立刻叫停了車，剛像下車確定時，那個已經被砍死的女人猛地抬頭，血流滿面的臉上那雙別頭髮遮擋住大半的眼睛猶如厲鬼般看著車窗內的陳軒。

陳軒被盯得毛骨悚然，急忙催促著司機趕緊走：“走走走！快走！”

大白天還能碰見鬼了？直到車快到黑市陳軒才緩過神來，他心想：“難道是昨天沒睡覺導致的，不會啊，我感覺我很清醒啊。”

駕駛座的司機從後視鏡看著陳軒如同一個戲精一樣大驚小怪，不禁啞然失笑，他看過老大帶回來的全息投影錄影，昨日那般兇殘的摩爾大人今天倒是真和他外表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子般喜歡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

4區的一個滿是碎石，連上部地板都龜裂的廣場上，鐵佛正站在一尊無頭金屬雕像下抽雪茄，見陳軒下了車，笑著把雪茄踩滅，等著陳軒過來。

“摩爾兄弟，可算等到你了。”鐵佛底下身，抱了一下陳軒。

“鐵佛大哥，問你個事。”陳軒把鐵佛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鐵佛被他搞懵了，不解地說：“兄弟，這邊又沒外人，還有什麼事非要到這裡說？”

“我不是怕大家笑話我嘛。”陳軒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鐵佛大哥，你們這廢紙城是不是有鬼啊？”

“鬼？”鐵佛失笑，臉上的疤痕依舊蠕動起來。“兄弟那不是昨天才見到嗎？山魈也是也是鬼怪呀。”

“不是那種，就是......厲鬼，對，那種披頭散髮的冤魂，女鬼。”陳軒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主要是那女人最後一眼太嚇人了！陳軒現在腦海裡都還是那個畫面。

“冤魂？兄弟，在廢紙城死的人沒有不冤的。”鐵佛搖搖頭，他以為陳軒因為昨天殺人有點心理陰影而導致做了噩夢，他拍了拍陳軒的背，道：“殺人都這樣，沒事的，等出了黑市回去好好休息。”

陳軒眉頭都快碰到一起了，他也有些懷疑，莫非真是自己有心理陰影？可就算是心理陰影，自己看見的也應該是秋莉瓦和二巷秋寒這兩個啊？

陳軒晃了晃腦袋，強行讓自己不再想這些東西，跟在鐵佛後面往黑市入口走去。

黑市入口原本是這個廣場下面的地鐵通道，地鐵的地下入口往站臺的通道後半段有幾個彪形大漢坐在破爛的樓梯抽著煙。

看見有人下來，馬上眼露兇光，站了起來堵住陳軒兩人的去路，惡狠狠地說：“下面在維修通道，幾位止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