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的嘴角明顯抽搐了兩下。
“是成國公在府外求見。”
聽到這裡,陶仲文的老臉登時便拉了下來。
“不見!貧道不是說了嗎,要陪天子齋醮七七四十九日!”
“可是,成國公說您不見他,他就不走了,要在府外站到您見他。”
陶仲文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不過陶仲文倒也不敢真的讓朱希忠在外面站著。
朱希忠若是真站四十九天,那堂堂成國公不就成了給真人府看大門的了嗎?
這要是讓那幫御史們知道了,朱希忠不在大明門當值,跑到真人府站崗,非得把嘴皮子噴卷邊了不可。
“請成公進來吧。”陶仲文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無奈。
不多時,朱希忠便大步流星的闖進了真人府,一見到陶仲文,朱希忠便直接跪倒在香案前的跪墊上。
“老神仙救我啊!”
陶仲文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朱希忠。
“成公身為勳戚葵首貴不可言,貧道何德何能,焉能救之?”
朱希忠哭喪著臉說道:“陶神仙道行高深莫測僭祀寰丘,尚且降下天雷,我這可是足足祀了……”說罷,朱希忠便掐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我足足祀了寰丘二十一次,方澤一十一次,這三十二道雷落下來,我焉有命在啊!”
聽到朱希忠的話,陶仲文恨不得將香爐直接叩在朱希忠腦門上。
這能是一回事嗎!
“成公說笑了,您這不是沒事嗎?”
“損陰德我也受不住啊!您知道,我這人從小就怕鬼,子時總容易起夜,尿急了還容易眼冒金星,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不只是怕鬼這麼簡單。
嘉靖一朝,算上陶仲文,攏共有三個人替天子祭過天。
陶仲文被雷劈了。
郭勳莫名其妙的死在牢裡了。
就剩一個朱希忠活蹦亂跳了。
朱希忠焉能不慌。
聽到朱希忠的擔憂,陶仲文的心中不由得萬馬奔騰。
你睡覺前少喝點水,撒尿的時候憋著點不就得了嗎!誰家好人使上吃奶的勁兒撒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