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本給你又何妨?!只要本官一息尚在,爾等便休想本官就此沉淪!”
奏本狠狠的砸在了那黑衣人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慍色。
“秉憲你可要想清楚,這奏本哪怕是遞上去了,您也不過就是朝廷多了一道泥牛入海的廢紙而已。”
寧玦大義凜然的盯著面前的黑衣人高聲怒道:
“那我還有筆!我還能寫小說話本,我還能著書立說!”
“你們矇蔽得了君父,矇蔽不了悠悠青史,千載即降,爾等之奸名,必將大白於天下!”
不只是那黑衣人,連被拖進寧家的成國公府家丁們都被寧玦給震住了。
雖然寧玦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但是單憑這個氣魄,就絕不輸給那些征戰沙場的老將們分毫!
那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寧玦。
“寧秉憲不怕死?哪怕是這麼白白死了,也在所不惜?”
“白死?”
寧玦緩緩朝著那黑衣人走了過來。
“爾等佞幸之徒,竊國之輩雖多,但我大明正直之士更多!”
“殺了一個寧某,這大明的兩京一十三省,還有千千萬萬個寧某!”
“爾等可聽過一句話?”
黑衣人的眉頭逐漸聚攏成了一個“川”字。
“什麼話?”
寧玦的臉上寫滿了輕蔑,望著黑衣人笑道:
“人若不除,天必誅之!”
寧玦話音剛落,原本月黑風高的京師,驟然間閃過一道閃電卻沒有半點雷聲,那閃電將寧玦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而後狂風大作,狂風捲過瓦片,好似要將寧家的屋頂掀翻一般。
“啪”的一聲,不知何處的一塊瓦片應聲落地。
黑衣人身後的眾人饒是身手不凡,終究是在這個君權神授的時代成長,自幼耳濡目染,在見到這一幕後,所有人的心中幾乎都同時想到了一個詞。
天!誅!
“你找死!”
連那黑衣人的語氣都有些慌亂了起來,而那個“死”字還未說完,屋頂處便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雞蛋大小的冰雹就這麼落了下來。
在那漫天的冰雹之中,一枚雞蛋大小的冰雹,就這麼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被扔在寧家一進院的朱希忠腦門之上。
“咚!”的一聲悶響傳來。
朱希忠的腦門上便腫起了一個大包,而原本昏迷的朱希忠也硬生生的被這一陣冰雹所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