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百姓流離失所,朕豈能充耳不聞先天下而享太平?若朕是這樣的天子,天厭之,萬民棄之。”
嚴世蕃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壞了。
自己被繞進去了。
嘉靖就是在等自己把事情往他身上扯!
嚴嵩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嚴世蕃。
嘉靖臉上的笑意漸濃。
“早先朕便說過非復套之議不可,實是議套之人不可。”
“曾銑的奏本,還在司禮監存著。”
看著面前的嘉靖,嚴嵩將心一橫,低頭道:“可是,君父……”
君臣二人自有默契,有嚴嵩這四個字,嘉靖便猜到了百官的態度,便直接打斷嚴嵩道:
“朕知道,你們難。”
“朕也難。”
“但朕希望眾卿能記住,千難萬難,百姓最難。”
“你我難了,百姓便容易了。”
“河套之議,終究還是議,不是要直接動兵,越是難,越是要議嘛,沒準議著議著,辦法就出來了。”
徐階跟嚴嵩先反應過來。
事已至此,河套之議即便是他們想攔也攔不住了。
只能趕緊就坡下驢。
“君父慈悲。”
二人率先跪倒,身後眾人急從之。
看著面前的眾人,嘉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嘉靖沒想到河套之議這麼一張自己隨手印出來的“大明寶鈔”花都花出去了,竟然還能二次利用。
“既然眾卿對此事都沒有意見。”
“那我們便勉為其難?”
徐階、嚴嵩等人趕忙齊聲道:“盡心王事,是臣等之職。”
跪在地上的嚴世蕃死死的瞪著身旁的徐階。
一個寧玦不夠。
現在又來一個張居正。
你徐階這丁未一科究竟點了多少人才進來!
嘉靖臉上笑的燦爛,只是這六部九卿卻是個個面如死灰。
河套之議。
重見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