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洪被拉出去廷杖時,嘉靖也一把揪起了裕王跟了出去。
裕王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淚水,跪倒在嘉靖的身旁連聲道:“父皇,兒臣不哭了,您饒了陳伴伴吧。”
天子親自監刑,行刑的太監不敢有絲毫懈怠。
十杖下去,陳洪的屁股便已然是血肉模糊了,空氣中都彌散開來了一股血腥味。
原本被裕王壓下去的淚水再一次噴湧了出來,只不過先前是悲,而這一次是懼。
“裕王就在這兒瞧著,什麼時候不哭了,什麼時候才能走,都聽清楚了嗎?!”
“喏!”
朱載坖哭的愈發撕心裂肺。
陳洪也忍不住忍著屁股上的痛楚哀嚎道:“殿下,您別哭了啊。”
“殿下不怕,奴婢不疼,嘶~!”
“……”
吩咐完這一切後,嘉靖的心也隨之冷靜了下來,而黃錦也來到了嘉靖的身旁。
“皇爺,嚴閣老跟小閣老到了。”
嘉靖微微頷首。
“叫嚴閣老進來陪裕王、景王看廷杖,讓嚴世蕃留在外面候著。”
“喏。”
“再擬旨,自即日起,太子在清寧宮靜心讀書,裕王、景王監國,嚴嵩輔之,視宣宗皇帝時越王、襄王監國例。”
黃錦聞言心中一驚。
“皇爺,裕王爺,景王爺監國,您去哪啊?!”
聽著朱載坖的哭聲,嘉靖從牙縫中擠出了四個字。
“駐蹕通州。”
黃錦徑自跪倒在地:“皇爺,通州城小池塞,難容聖駕啊。”
“朕的兒子都出城殺賊去了,朕還留在這城中作甚?!他們想賭,朕就上桌陪他們賭!”
“不帶儀仗,只帶東廠,移駕!”
嘉靖一聲怒吼,黃錦再也不敢多說,只得跟著嘉靖匆匆自端敬殿右門而出時剛好與自左門而入的嚴嵩擦肩而過。
陳洪是嘉靖拿來給練膽的雞,同樣也是殺給嚴嵩看的一隻雞。
當嚴嵩走進端敬殿看到眼前血肉模糊的這一幕,聽完了宮人宣讀嘉靖口諭後。
兀自跪倒在了地上,雙目無神的喃喃道:“盡心王事,是臣之職。”
被堵在端敬殿外的嚴世蕃還沒弄明白為什麼把自己召進宮又不讓自己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