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車中人是李同後,寧玦方才心中的火氣也便隨之削減了下來。
寧玦知道李同也是一個苦命人。
現如今也已然威脅不到大明瞭,寧玦倒也沒有了那麼重的敵視。
“繼續動身吧,我在這車上守一會。”
押車的御史有些為難的看著寧玦。
“克終,屠總憲有嚴令,除了送藥,不準任何人靠近此人,連藥都要提前試毒。”
“你不說誰能知道?這麼大個車隊,連個有頂棚的地方都沒有,你就當讓我進去暖和暖和。”
那御史左右為難的沉吟許久,這才放寧玦上了馬車。
“成吧。”
那御史生怕寧玦糾纏起來,遷延了車隊進京的腳程,只得將寧玦放上了馬車。
折騰一通,寧玦起碼能上車暖和會了。
車中一個炭盆燒著木炭,寧玦同那御史烤著火,打量著躺在馬車上一語不發的李同。
多兇狠的人犯啊!
這小子要是能起來殺了我就好了。
寧玦心裡這麼想著,下意識的便開口道:
“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吧?”
躺在馬車上的李同忍不住哼了一聲。
“若是大汗的兵先至,這會應當是我坐在這兒問你了。”
寧玦啞然失笑。
“不用那麼大的敵意,咱們這會不是打完仗了嗎,伱是唐裔,那你叫什麼名?有表字嗎?”
聽到這裡,李同疼的又是一陣呲牙。
“那是你們這些老爺才能有的東西,我一介賤民,哪能有?”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總得有個稱呼吧?”
“那你叫我帖木兒吧。”
“好的李將軍。”
“你!”
李同一動氣,登時便疼的齜牙咧嘴。
只不過李同沒想到的卻是寧玦正有些羨慕的看著自己。
“李將軍,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你羨慕我甚?”
“羨慕你馬上就能死了。”
李同登時便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來,狗官,咱倆今天必須死一個!”
“不是,李將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單純的覺得死了就能解脫了,哎,你別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