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的嘴張了張。
“寧兄先前不是恥於與徐階為伍嗎?”
寧玦大義凜然的搖了搖頭。
“不,一碼歸一碼,起碼我覺得派我去雒陽這件事,這老東西,啊不是,咱們恩師沒做錯!”
“伊王暴戾,天下皆知,小人稍加挑唆,誰知道他能做出怎樣的事來?”
看著言之鑿鑿的張居正,寧玦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不把這廝安頓好了,自己就算是到了雒陽,他跟朱載壡那個小王八蛋也得在京城給自己使絆子。
最終,寧玦一本正經的看著張居正,神秘莫測的低聲道:“叔大,你難道真以為伊王有那般暴戾嗎?”
張居正聞言一怔。
“寧兄何意?”
“伊王暴戾的訊息是誰說出來的?”
“人盡皆知,劫索鄉紳,鞭打使臣……寧兄的意思是,有雒陽士紳,故意往伊王身上潑髒水?”
寧玦大義凜然的點了點頭。
“不錯,如若伊王不似世人傳言的那般,你我在朝上貿然行事,若是如此戕害了一位賢王,你我有何面目見太祖高皇帝於地下?”
這麼一說,張居正已然被寧玦唬住了
因為經歷了京師的動盪,張居正知道。
士人那張嘴,完全有能力將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是啊!
萬一都是髒水呢?
“可如果天下士紳說的是真的呢?”張居正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擔憂。
寧玦卻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那雒陽百姓也已然遭伊藩荼毒七世有餘,旁人去救雒陽百姓於水火,叔大可信得過?”
“換做旁人去了,雒陽百姓也不過就是方出虎口,又入狼窩罷了。”
寧玦侃侃而談,而張居正則是啞口無言。
直到寧玦將張居正送回馬車上,張居正也再也沒想出別的理由阻攔寧玦。
“總之,無論如何,叔大與太子,還是等我的訊息的好,伊府一事,不過去去便回罷了。”
將張居正唬住了,也便是將朱載壡唬住了。
寧玦堅信,只要這倆貨不給自己使絆子,這把也就穩了。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只不過寧玦明顯低估了閣臣撼門,杖斃百人的影響力。
訊息傳到河南之後。
雒陽臨近一州十一縣的知縣、知州同時上書彈劾伊王朱典楧(yǎng),大有一副直接劾廢了伊藩讓寧玦白跑一趟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