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也是徐階的投名狀。
“臣,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徐階,有本要奏!”
徐階的額頭上盡是冷汗。
讓他緊張的,不是嘉靖的眼神。
而是嚴嵩的目光。
嚴嵩那眼神分明在說,你徐子升要是不奏這一本,我可就要奏了!
這出戏,你不唱,有的是人唱!
若是讓旁人替你唱了,那徐階辛辛苦苦大半輩子,也就到此為止了。
嘉靖的目光灼灼。
“奏!”
“宗室害國,已成社稷累卵,這宗法,不變不行了!”
聽著的徐階聲音,嘉靖心中那塊巨石這才算是落了地。
朱憲也好,朱成鍷也罷。
心中的怒火徹底壓不住了。
朱成鍷徑自起身,指著徐階怒道:“徐階,孤看你是忍不住了罷!你們這幫腐儒的燕國地圖,當真是長啊!”
“老殿下!山西、河南兩省歲入不及祿米之半,天下如何供養得起宗室人丁滋生啊!”
當第一步邁出之後,剩下的路也便輕鬆了。
徐階也不再拿捏直接與朱成鍷爭辯了起來。
“啟奏陛下,依臣之見,是時候為天下宗室,另謀出路了!”
徐階徑自起身,而後便背誦起了那日黃錦在午門前誦讀的各藩奏本。
“……暴三十年而不葬,年逾三十而不得婚配,此番種種,諸位殿下難道當真不知曉嗎?!”
朱成鍷、朱憲等藩王怔在原地。
看著啞口無言的皇室宗親。
徐階再拜。
“臣徐階斗膽,准許天下宗藩,自謀出路!給皇親一個出路,也給天下百姓一個出路!”
朱成鍷一屁股坐回了原坐。
嘉靖亦是面露難色的看向了朱成鍷。
“太叔祖。”
朱成鍷臉色慘白的抬起頭,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
“陛下,給咱朱家人,準備了什麼出路?”
不待嘉靖開口,原本侍立一旁的嚴嵩緩緩開口。
“臣,文淵閣大學士嚴嵩,謹奏。”
嚴嵩的這一聲,徹底打破了徐階的最後一絲幻想。
這些就是嘉靖跟嚴嵩提前商議好的!
當自己那日出現在午門時,這個坑就已然挖好了。
“諸親王、郡王為存親親之誼,先行留置。”
“郡王以降,祿米盡罷,朝廷當為其留備出路。”
聽到嚴嵩的話,朱成鍷等人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
目前來看,起碼他們這些親王、郡王是不受影響的,而祿米的大頭其實也並不是宗室,而是這些將軍、中尉們。
雖然這些人俸祿低,但架不住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