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望,我*你**的!”
“辛辛苦苦十幾年啊,就置了這麼兩千畝田,你給我全都吞了!”
“啪!”“啪!”“啪!”又是數聲在包廂內響起。
鶴鳴樓的夥計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的看著呂懷。
“呂先生……”
“看甚?你以為老子賠不起?!”
說罷,呂懷舉盤欲砸。
“不是,小的就是提醒一句,小店一套茶盞二兩銀子,方才這些一共十四兩,您是老主顧,小的給您摸個零,十兩銀子就成。”
十兩銀子,夠買半畝地了。
“你們何不明搶?”
那夥計亦是隻能看著呂懷無奈的笑道:“是東家吩咐的,旁人砸一套兩錢銀子,呂先生是貴人,自然用的都貴些。”
呂懷聞言這才悻悻的將手中的茶盞收了回來。
“回家砸去!”
鶴鳴樓掌櫃跟夥計一路將呂懷送到了店外,臨走還不忘帶人齊聲道:“歡迎呂先生下次光臨。”
呂懷悻悻的上了馬車。
就在馬車駛裡鶴鳴樓的同時,一條遊船也在水西關駛入金陵。
“老祖宗,算日子,鄒員外的奏表應當已然抵京了。”
麥福微微頷首:“成,知會湖廣、閩浙諸省,最難的差事咱家已經替他們把樣兒打好了,他們跟著學便是了。”
“喏。”
鄒望不過是嘉靖在江南打的一個樣。
變法,本質上就是財富的再分配,延伸一點說,就是打破舊的秩序,建立一套新的秩序。
簡而言之,就是先破了以前的規矩。
而鄒望活著回到無錫,活著賴了貴人們的賬。
這個規矩也就破了。
只要鄒望活著。
那些被新法逼得走投無路的商賈,那些貴人們在富郡大縣的代理人,便會群起而效,泥沙俱下。
貴人們拆了鄒家的堰口。
鄒望也親手拆了貴人們的萬里長堤。
這些商賈們為了自保,為了向朝廷遞投名狀,自然會不遺餘力的釐清田畝。
而這些釐清的田畝,也就真正的落到了他們名下。
有這些地頭蛇的配合。
朝廷在那些富郡大縣厘田才能真正暢行無阻。
江南的天。
真的要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