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時徹有些慌了神,連聲道:“可我那最後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了嗎,我最後是上奏保的你啊克終!。”
“放屁!”朱希忠一把拉起寧玦便要往外走。
卻發現寧玦早已僵在了原地,死死的盯著關在牢裡的張時徹。
“你說……你上奏保我?”
張時徹趕忙點頭道:“對,是,我保的你!”
“還有我啊,克終!我們是一併聯署保的你啊!”
“通政司皆有存檔,克終可以去查啊!”
“……”
就這麼嚷著,張時徹身後的十幾個人一窩蜂的湧了過來。
寧玦的臉上露出了略帶僵硬的笑容。
“好,好啊,諸位的大恩大德,寧某真是沒齒難忘啊!”
張時徹眼中帶光的看著寧玦:“克終,你給陛下上一道奏疏,讓我們回家歸養也成啊!”
“我去你*的!”
寧玦一個轉身自牆上摘下一根鞭子掄圓了便朝著牢房內抽去。
“啪!”的一聲脆響響起。
那一鞭徑自抽在了牢門外的柵欄上。
“牢頭,給老子開門!”
“哎。”
這些獄卒在事後達成了一致共識。
哪怕寧僉憲不走科舉,來了錦衣衛也一定是一把好手。
——
金陵街頭巷尾的書坊裡這幾日多了一本很奇怪的書。
那是錫山剛剛刊印出來一部沒有署名的書。
當這本書發售之後,用異樣目光看向新泉書院的百姓也愈發的多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書裡的故事是編的。
但只要讀過書的人都知曉,如若放任甘泉學派這樣的學派不管,假以時日書裡的故事終有一日會成真。
可怕的從來不是有個人喊了一句“曲線救國。”
而是那個人在喊了一句“曲線救國”後,竟有大把人隨聲附和並視其為當然。
輝煌一時的甘泉學派雖不至於一夜凋敝,然春江水暖鴨先知,甘泉學派的衰敗已成定局之後,便有不少的人下意識的跟甘泉學派保持起了距離。
黃昏見證虔誠的信徒。
放眼整個金陵城,真心實意為甘泉學派鳴不平的,也就只剩寧玦了。
說好的天下顯學呢?!
那咄咄逼人的四千弟子呢?
你們倒是支稜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