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財主的落水,橋頭已然大亂。
原本站在吳財主身旁的四個長工當即便將寧玦給圍了起來。
“別管他……咕嚕……先撈我……咕嚕……老爺我不會水!
“別讓這廝跑了!”
“……”
回過神來的長工這才“噗通”“噗通”兩聲跳下水,將吳財主自齊肩深的小河溝中撈了出來。
片刻之後,趴在河邊青石上喘著粗氣的吳財主,手微顫抖的指著寧玦高聲道:“甲長呢?!把這人給我拿了!動手的每人賞二十斤小米!”
此話一處,周圍人看向寧玦跟顧清弄的眼神登時便變得異樣的起來。
顧清弄隨手朝著包袱裡摸去。
“朝笏,對,朝笏。”
顧清弄手中能證明寧玦身份的東西只剩朝笏了。
被村民逼著朝橋上退去的顧清弄徑自從包袱裡抽出寧玦的朝笏。
“都別再往前靠了……”
不待顧清弄說完,便覺得手上一空,朝笏這便被人奪去了。
回頭一看寧玦已然拎著朝笏罵罵咧咧的朝著吳財主走過去了。
不待吳財主身邊的兩個長工看清楚寧玦手中拿著的什麼東西。
象牙外殼的朝笏“啪”的一聲便抽在了吳財主的臉上。
而後吳財主的臉上便出現了清晰的“察院僉”三字。
這絕對是吳財主這一生中經歷過的最恐怖的一夜。
不會水的他漂在河裡,一臉驚恐的看著一塊雪白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朝著他的大臉上拍來,想躲又怕被河水沖走,只能頂著朝笏死死的抱著岸邊的青石。
而那個拿著白板的年輕人活像白無常一般,一遍遍的質問著。
“今年糧價到底怎麼回事?!”
年紀跟嘉靖相仿的吳財主“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啊!”
“本來鄒家跟我們說的是五錢銀子一石,誰成想這才隔了幾日就成了四錢銀子一石。”
“忙裡忙外這麼多天啊,掙這麼點銀子容易嘛!”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便又落了下來。
“你還委屈上了?!一畝地你分三百斤,你TM還委屈上了?!我可去伱*的吧。”
寧玦一笏板便抽在了吳財主把這青石的左手上。
吳財主左手吃痛,卻是不敢松分毫。
“你們瞎了?!趕緊來救老爺我啊!”
月光分外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