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烽火的訊息,最多也就是慢了兩日,得知此事之後,翁萬達登時便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聽聞此言,原本趴在桌上微醺的陶師賢卻是緩緩的抬起了頭,表情亦是愈發陰鷙。
“仁夫啊,您知道這麼多作甚?聽餘一句,勿在過問宣府之事了。”
陶師賢的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不待陶師賢說完,翁萬達登時便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陶師賢的脖頸處。
“你姓陶的要通虜?!”
翁萬達雖是文官出身,久在邊關練也練出來了,更何況翁萬達本就是廣南潮汕人氏。
原本守在偏院外的家丁見主人被擒,登時便衝了進來。
陶師賢卻是背朝著自家家丁一聲爆喝。
“一幫殺才,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沒看到我跟仁夫飲酒正歡呢嗎?!”
誰家刀架脖子上喝酒啊!
或許這就是老爺吧。
陶家的家丁見狀也只得陸續退了出去。
翁萬達眼中殺氣畢露,死死的盯著陶師賢,不解道:“陶師賢,你究竟要作甚?”
陶師賢風輕雲淡的用筷子又夾了兩口菜。
“仁夫,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們再等等,萬一情況有變嗎?”
“京師已然百年未聞大警了,若是那韃子直接破宣府而入,京師戒嚴,咱們機會不就來了嗎?”
“南倭北虜啊!朝廷腹背受敵,總得先消停一個才能收拾另一個吧?跟韃子講理,你說的通嗎?不能啊。”
翁萬達的牙關緊咬,死死的盯著陶師賢。
“所以?”
陶師賢這才將手中的筷子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拍。
“所以,只能是南面!奏本我都想好了。”
“就寫寇自紈始。”
“罷了朱紈,江南繼續當大明的財賦重地,咱們各家繼續過各家的日子,君父的這紫禁城也就能安安穩穩的再也不會有北虜來鬧騰了。”
“伱我得利,君父也得利,何樂而不為?”
翁萬達咬著牙看著陶師賢。
“你怎麼確定君父一定會聽你的?”
陶師賢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也不確定啊,那樣的話,就讓君父帶著陸炳、嚴閣老去跟俺答拼命唄,屆時陶某必在後軍搖旗吶喊,忠君之事!”
“反正倭寇打不到京城,俺答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