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遲遲沒有發話,讓葉嫻跪了好一陣,之後才想起殿裡原來還有葉嫻這麼一個人在,直到這個時候,葉嫻才得以起身。
皇帝一邊看著手奏摺,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朕的葉大人前段時間一直往太醫院跑,究竟所謂何事?是你的身體出了問題,還是圖謀不軌!”
剛剛站起來的葉嫻,如今撲通一聲,再次跪倒的地道:“陛下明鑑,之前臣往太醫院跑的勤,是……是因為臣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所以過敏了,臣保證所說的都是事實!”
皇帝的視線總算是從奏摺上移開了,同時略帶好奇的看向葉嫻道:“葉大人吃了什麼好東西!”
葉嫻努力憋氣,使得臉頰微紅,在皇帝看來,就是葉嫻偷吃被抓了,如今面紅耳赤的模樣,也是因為不好意思。
葉嫻跪在冷冰冰的地上,磕磕絆絆的解釋道:“就是陛下賞賜的食物,有一部分,不適合臣的體質,如今已經全好了。臣在發現這一點後,沒有將東西分給其他宮人,因為臣擔心有人會跟臣一樣,但是陛下賞賜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即便臣無福享用,能夠讓身邊的人沾沾福氣也是好的!”
葉嫻的言辭懇切,但是皇帝沒有立即說信或不信,而是將視線在了派人出去打探訊息的路公公身上,知道路公公點頭,肯定了葉嫻的這番說辭後,皇帝才淡淡的開口道:“起來吧!以後無事不要去太醫院!”
“臣遵命!”
葉嫻不是不想在皇帝面前,給蘇哲上眼藥,將蘇哲已經警告過她這一點說出來,但是一個是皇帝的小舅子,一個是無足輕重的女書史,皇帝會做出什麼選擇,甚至都不需要權衡利弊,被捨棄的一定是她葉嫻。
這口氣,葉嫻暫時忍下了,早晚有一天她要與蘇哲算總賬!
葉嫻一瘸一拐的從殿內出來,也沒有硬撐著去當值,而是直接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還真的給了葉嫻一個天大的驚嚇,葉嫻在葉家的時候,不說是千嬌萬寵,但是也從來都不用像是在宮裡這般,動不動就下跪,即便是下跪,也是府裡的姨娘,奴婢們做錯了事情。
但是這裡是皇宮,甚至都不需要做錯事情,只需要一點點的懷疑,被懷疑的人下跪都是輕的,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在家嬌生慣養的葉嫻的雙腿在經歷了昨日的折騰,如今已經紅腫的像是蘿蔔一般,壓根就無法走路。
若是之前沒有皇帝警告她別往太醫院跑,想要治療葉嫻的腿,很簡單,直接去太醫院拿點跌打損傷的藥膏就是了。
但是如今葉嫻進不去太醫院,甚至連她派的人也進不去,而且太醫院如今只怕也不敢輕易給她任何東西!
於是葉嫻吩咐身邊的宮人萍兒道:“你幫我跟路公公告個假,再要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葉嫻又想了想,轉而詢問萍兒道:“認字嗎?”
萍兒十分自卑的低下了頭,她只是的宮人,不是女官,如今葉嫻詢問了,萍兒弱弱的回答:“大人,奴婢不識字!”
與萍兒想象的嘲諷與鄙夷不同,葉嫻輕輕的拍了拍手掌道:“不識字好,將筆墨紙硯拿過來!”
葉嫻寫了一封信,交到萍兒的手上道:“路公公答應了,這封信你就不用給他看,若是沒答應,就將這封信交給路公公!”
萍兒傻傻的看向葉嫻道:“若是路公公還不答應呢!”
葉嫻微微一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會答應的!”
萍兒仍舊一頭霧水,但是葉嫻既然有萬全的把握,萍兒聽從吩咐就是了。
萍兒如同手握著什麼珍寶一樣,在前往大殿尋找路公公的時候,小心翼翼而又慢吞吞的走著,原本不過一刻鐘的路程,硬生生的讓萍兒走了半個時辰。
萍兒將葉嫻交代的話與路公公說了,但是就如同葉嫻所預料的那般,路公公一臉為難的與萍兒說道:“這藥如今沒有,不如你去太醫院問問。”
路公公作為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哪裡會不知道葉嫻需要藥,是什麼原因呢!但是正因為如此,路公公才不願意摻和進去,甚至可以說避之唯恐不及。
萍兒沒有按照路公公的話去太醫院,而是按照葉嫻的吩咐,將她親筆寫的信交給路公公道:“這是葉大人吩咐奴婢交給您的!”
路公公抬眼看向了萍兒,略微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從萍兒的手接過信,當路公公看到了葉嫻信所寫的內容,臉色瞬間變的鐵青,連帶著看向萍兒的視線也十分危險。
萍兒卻是格外頭鐵的向路公公伸手道:“您看完信後,可否將信還給奴婢!”
路公公面色不虞的看向萍兒,咬牙切齒的問道:“這也是葉嫻吩咐的?”
路公公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也不稱呼葉嫻為葉大人了,直呼其名,足以見得葉嫻信所寫之事,究竟讓他多麼生氣。
雖然不是頭一次被人威脅了,但是因為這種小事兒而被威脅還真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