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上上下下的人口加起來,比之葉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嫻不願意坑人,但是仍舊略帶不滿的抱怨道:“陳大夫這麼急匆匆的離開,絕對有蘇大人的原因在,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不否認!”蘇哲臉色難看的接著說道:“但是也不止有我一個人的原因在,其中也有葉大人的緣故!”
“沒錯,但是陳大夫坑了葉家,蘇家卻是半點損失也沒有!”葉嫻疾聲厲色的說道。
蘇哲面對如此不留情面的葉嫻,不自覺的向後退卻了幾步,之後頓覺失了面子,轉而又向前邁了幾步道:“我又不是不肯出手相助,是你自己拒絕了!”
葉嫻輕哼一聲,剜了蘇哲一眼道:“之前太醫院的事情,你忘了嗎?從我這裡接手,與之前又有什麼分別!你所謂的幫我,不過就是被我拖下水罷了!”
蘇哲說要幫葉嫻是真心實意的,葉嫻此番解釋過後,他總算是冷靜了點,仍舊不死心的繼續問道:“那葉大人有什麼好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
葉嫻還真就想了一個辦法,如今天災不斷,天氣也是變化莫測的,古代人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能夠丟了性命,所以葉嫻打算用這批藥材做慈善,除了給自己留出來一部分,剩下的全部都拿來做慈善。
而光有藥材顯然不夠,還得有看病的大夫,這又是一筆不菲的銀子。
幸虧葉嫻如今不差錢,除了正常的葉府的月例外,葉嫻如今身為宮中女官,也會發放一筆月例。
這個烏龍,只靠葉嫻自己也能夠解決!
既然已經想到了辦法,葉嫻臉上的鬱悶之意,頓時消減了不少,她胸有成竹的笑道:“這次的事情就當做是花錢買個教訓,這些藥材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部用來施藥,如今有病在身,但又沒有看病錢的不在少數,就當做慈善了。”
管事的更為肉疼了,光給藥顯然是不夠的,葉嫻見管事遲疑的神色,嘆氣道:“施藥,還有僱大夫的錢不會讓你拿,也不會讓葉府拿,這筆錢我出了!”
管事的頓時一掃之前肉疼的模樣,好話像是不要錢一般,一堆一堆的往葉嫻的身上丟,然而管事的話,葉嫻卻是一個字都沒記住,但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這份好口才,葉嫻倒是記住了。
蘇哲在心中按照葉嫻的計劃開始算賬,算完這筆賬之後,蘇哲毫不猶豫的說道:“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在,既然藥材都是葉大人的,僱傭大夫的銀子,我出了!”
對此葉嫻也沒有繼續堅持,能夠有蘇哲分擔一半,再好不過了,否則加上以前葉嫻的月例,還有如今的俸祿,葉嫻直接變成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
但是葉嫻仍舊是略帶矜持的說道:“蘇大人這般有善心,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蘇哲好笑的看向死鴨子嘴硬的葉嫻,也沒有戳破她的小心思,討饒的說道:“那還得感謝葉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如今肯拉我入夥!”
葉嫻略帶嫌棄的看了蘇哲一眼道:“你這話說的,好似我們在做什麼不正經的生意一般,雖然其中的確是有私心,想要藉此避禍,但是做的的的確確是好事兒!”
蘇哲還是頭一次遇到葉嫻這般直言不諱的女孩子,不由得看了葉嫻半晌,葉嫻看起來與一般的貴女沒有什麼不同。
直到今日蘇哲才發現,葉嫻有私心,但亦是一個對錯分明的女孩,不像是那些無論如何都要找個藉口,對於做事的目的,躲躲閃閃。
哪怕葉嫻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蘇哲的心中,卻是自動自覺的將葉嫻與其他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區分開了。
葉嫻與蘇哲又是在城外施藥,又是大手筆的僱傭大夫,這麼大的動靜,朝中大臣皆是有所耳聞,甚至連皇帝也是聽到了幾分風聲。
在朝臣看來,葉嫻與蘇哲此舉完全是在沽名釣譽,這話自然也被有心人傳到了皇帝的耳中,但是皇帝不管他們二人究竟是沽名釣譽,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為百姓做些事情。
最終受益的人,是燕國的百姓,僅僅只是這一點,陛下便不會怪罪他們二人。
葉嫻與蘇哲的舉動,總算給被接連的壞訊息,壓得快要喘不過氣的皇帝,留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喘息空間。
大殿之中寂靜無聲,這段時間一個接著一個壞訊息傳到了皇帝耳中,較之以往,諸位大臣願意為了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爭的口乾舌燥,如今一個個卻是都成了聾子,瞎子,還有啞巴。
皇帝坐在龍椅上,視線一一落在每一位大臣身上,“諸位卿家,葉女書一個女子都知道在這個時候出一份力,你們呢!”
對於蘇哲,陛下隻字不提,如今只要是與蘇貴妃有關,蔣大人與寧大人就像是吃了炸藥一般。
皇帝如今有數位皇子,但是已經成年的皇子,同時在朝堂之上,爭論不休的就只有兩位皇子。
德妃所生的大皇子,皇后所生的二皇子,一個佔了長子的名頭,一個佔了嫡子的名頭。
除此之外德妃的父親是戶部尚書,而皇后的父親則是吏部尚書,一個是燕國的錢袋子,另一個則是負責官員的考察,升降,還有調動,雙方可謂是勢均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