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如今石慶所見到的山賊數目,二首領身邊,如今只怕是一個人都沒有,而這正是他的好機會。
事情身上有一件大殺器,殺了所有人,也許不可能,但是取一人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哪怕石慶如今身上有傷,他也要反其道而行之,先將二首領宰了祭奠小石頭的在天之靈。
石慶避開了搜尋他的山賊,悄無聲息的靠近二首領所在的位置,他算計好距離,甚至都沒有露面,便了解了二首領的性命。
二首領甚至至死都不知道,殺了他的人是誰,對方究竟如何殺了他的!
石慶所用的武器,不是別的,正是郭茂帶到魏國的臂駑,雖然他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如何製作的,但是用起來真的是再順手不過了。
石慶手中的這把臂駑,還是皇帝擔心他亂跑,以至於身陷險境,特意給他留了一把。
算是過了明路,否則哪怕只憑這一把臂駑,都足以定個謀反的罪名。
殺了二首領,哪怕是有臂駑這等神兵利器,但是仍舊耗費了石慶不少的心神,他沒有管其餘的山賊,以他如今的身體,心有餘而力不足,因此石慶好不猶豫的往東邊的山洞摸過去。
二首領死亡的時候,因為是孤身一人,所以並沒有被立即發現,其餘的山賊仍舊在尋找石慶的蹤跡。
等到石慶進入山洞的時候,再一次握緊了臂駑,他發現山洞裡,有其他人的痕跡,甚至這個痕跡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但是當雙方真的碰了面之後,石慶反倒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還十分自來熟的找了一個對於雙方都安全的距離,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而葉嫻則是皺眉看向了石慶道:“你這是反悔了?不想放我們離開?”
蘇哲也是緊緊的盯著石慶,就怕他一言不合直接動手。
葉嫻與蘇哲沒有聞到血腥味,但是死士卻是在石慶進來的時候,便聞到了血腥味,還有一股傷藥的味道。
死士知道的雖然不多,但是之前山賊內部劍拔弩張的氣氛,他也是略知一二,因此他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但是即便如此,死士也只是小聲在葉嫻的耳邊說道:“大概是山賊內訌了!”
死士給出了一個答案,可葉嫻仍舊想要聽石慶說,無論他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總歸是有破綻,真話也能知道如今外面的情況,所以葉嫻仍舊盯著石慶,只要他不開口,葉嫻就不會移開目光。
雖然只是不痛不癢的視線,但是石慶仍舊不願意被人如此無禮的盯著,之前當山賊的時候,他的確是沒有這麼多的講究,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山賊了。
於是石慶用未曾受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小夫人怎麼一直盯著我看,難不成是看上我了?”
蘇哲想要起身給石慶一拳,然而卻是被葉嫻攔下了。
葉嫻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圈石慶,好笑的問道:“看上你?看上你哪呀?是當過山賊的經歷,還是飽經風霜的容貌,又或者是出言不遜的一張嘴!”
殺了二首領,石慶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雖然小石頭的死,仍舊是他的心病,但是如今也不像是之前那般一心只想著報仇雪恨。
“我不比這個小白臉強多了,最起碼我能夠保護你呀!”石慶不甘示弱的說道。
“用不著,保護我們的人已經有了,這位就是!”葉嫻說著指了指身邊的死士。
同時葉嫻也未曾忘記最初的目的,她將話題轉移到最初的那一個:“你還沒有回答,你是不是後悔放我們離開了!”
石慶明白,如今大家都躲在山洞裡,不說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但是哪怕目的各不相同,只要有山賊進來了,絕對會被一網打盡。
這也是為何,葉嫻敢步步緊逼的原因,否則她即便不會拉下身段去討好,但是也絕對不會得罪石慶。
石慶想通了之後,也沒繼續嘴賤,而是順著葉嫻的話說了下去:“如你們所見,我與山賊意見不合,鬧掰了,我這個失敗者,如今不得不東躲西藏!”
葉嫻不關心石慶的事情,她唯一關心的是:“所以這些山賊究竟什麼時候會離開!”
石慶滿不在乎的拋下一個大雷:“放心,很快他們就會離開!因為將我趕下去的傢伙,已經被我殺了!”
但是石慶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啞然失聲,葉嫻幾人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之前喋喋不休,如今如同啞巴了一般的石慶。
若非此時不易出聲,葉嫻恨不得拽著石慶的衣領質問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山賊很快就會離開,那如今山洞外的動靜,究竟是怎麼來的!
山洞外站著兩個山賊,二人靠近小聲耳語,但是葉嫻他們在山洞裡,仍舊能夠聽到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
“首領會不會藏在山洞裡呀!”
“是不是傻,還喊首領!二首領知道了,饒不了你!”
“你不也喊二首領呢!”一人小聲嘀咕道,而在對方的武力威脅下,總算是訕訕的住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