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先皇將小皇子交給您,一是因為您與蘇大人的關係,二也是信任您,但是您就是這麼回報的嗎?”路公公強壓著怒火說道。
葉嫻雙手攤開,心平氣和的問道:“那在路公公看來,我應該如何呢?”
“您應該在家相夫教子!為何蘇大人這麼多年都未曾科考?不都是您的事情嗎?”路公公緊接著說道,顯然這些年他已經憋壞了,如今也是不吐不快。
路公公壓根就沒有在朝堂上見到蘇哲的影子,難不成以後小皇子真的要淪落到貧民百姓的地步嗎?
“都是我的事情?”葉嫻喃喃自語的重複道。
她差一點就真的被路公公的一番話洗腦了,片刻後,緊接著笑道:“跟我有半分關係,人都是自己做出選擇的,我能夠做的頂多是為之找到一條退路,讓其擁有後悔的機會!”
路公公被葉嫻的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只能轉移話題。
雖然是轉移話題,但是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路公公緊接著問道:“所以葉大人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要出宮,還是要嫁給慶王爺?”
他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中的殺意難掩,不是針對葉嫻,而是針對於這個該死的慶王爺!
葉嫻對於路公公的殺意不以為意,沒想到他居然仍舊如此暴躁。
反正針對的是如今葉嫻心裡怨念滿滿的石慶,她拍手叫好還來不及呢!沒有火上澆油都是她手下留情了。
葉嫻鄭重的說道:“我自是想離開的,所以得拜託路公公一件事情!”
路公公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同時他不假思索的開口道:“但說無妨!”
“路公公不是想要讓蘇哲在朝堂上一展身手,想要讓小皇子得到最好的教育嗎?”葉嫻率先拋下一個誠意滿滿當當的誘餌,卻是遲遲不肯說下去。
路公公倒是想要跟葉嫻耗下去,但是如今他釣的不上不下的,終是開口道:“您想要做什麼,直說便是,這是魏國又不是燕國,沒什麼是我不能為你做的!”
猛地得到這麼一個答案,葉嫻的嘴裡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她笑道:“路公公的膽子可真大,但是您放心,很簡單的事情。”
“請路公公替我向蘇哲傳句話,一切安好,讓他勿要擔心!”葉嫻緊接著說道。
然而路公公卻是晃了晃腦袋,挑眉問道:“僅此而已?”
“剩下的事情就靠路公公自己發揮了,我相信最後的結局會如您所願!”葉嫻面色不改的說道:“但是也別做的太過了!”
“究竟是該說您狠心,還是該說您心軟呢!一步到位多好呀!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路公公顯然並不打算手下留情,而是想要一步到位,如若能夠反了,自是更好的。
葉嫻白了盼著事情鬧大的路公公一眼道:“您還真是老謀深算,但是我如若真的在意所謂的榮華富貴,慶王爺不是更好的選擇嗎?名正言順!也不用擔什麼惡名!”
路公公抿起了嘴唇,半晌也只吐出來一個你字。
然而葉嫻卻是不緊不慢的說道:“所以,路公公還請牢牢的記住我的話,不要太過分,你想讓他站在朝堂之上,可以,沒問題!但是如若得寸進尺,信不信我們轉戰其他地方!”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路公公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靜候佳音!”
葉嫻甚至都未曾與路公公說過,如今他們的住所在哪裡,而路公公也不曾問過一字半句。
因為葉嫻他們如今所擁有的地方,就是路公公負責安排的,所以何必多此一舉呢!
路公公吩咐其他人好好照顧葉嫻,然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想要出宮,需要做的可就太多了,今日無法出宮,但是以路公公的速度,明日便能夠出宮了。
魏國也有禁宵,只不過這天晚上卻是並不平靜,甚至所有人都能夠聽到噠噠的馬蹄聲,聽到聲音之人,自然是好奇不已,但是沒有人敢冒頭。
別說是覺輕的陳大夫與耳聰目明的蘇越了,連蘇哲這個一點武功都沒有的人,也聽到了這股聲音。
雖然為此蘇哲的心火急火燎的,但是如今是禁宵,而且等他們趴在牆頭上偷偷看的時候,只怕人都沒影了,所以他也只能不斷的在心裡勸慰自己養足精神。
但是即便如此,蘇哲仍舊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半點睡意也無。
而鬧出這股動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石慶。
石慶從陛下的手中拿到了信物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去領人了,甚至連稍作休息都等不了,選擇了在晚上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