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災樂禍的同時，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至今沒有人敢當著李全的面頂嘴。

然而李全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儘管他笑起來顯得更兇：“現在有證據證明毒不是你下的，但是毒物卻是經過你的身體進入乾清宮的。”

蘇綰綰原本淡然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但快到李全沒有察覺就消失了。

“公公的意思，是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她用的是陳述語氣，就是已經確定了這是事實。

李全沒反駁，繼續道：“可是畢竟跟你有關係，所以還得從你身上調查。皇上已經下了死令，必須抓出幕後真兇，所以蘇姑姑最好別對在下隱瞞，否則能活著離開慎刑司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公公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綰綰不在怕的，她相信皇貴妃不可能棄自己不顧。

何況她本來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毒真的不是她下的。

至於其他，若李全有證據便不會拖到現在。

李全再次無視她的挑釁：“蘇綰綰，進殿前你都去了哪裡，見過哪些人，做了哪些事？”

原來古代審訊也和現代問一樣的問題嗎？

蘇晚晚一一交代了。

李全又問：“進殿後，到宴會開始，直至宴會結束，你都在哪裡，接觸過什麼人？”

“我一直跟在皇貴妃娘娘身邊服侍，並未離開，若說接觸過的……”

蘇綰綰忽如夢初醒般頓住了，宴會那日的記憶翻湧而上，她才憶起自己當日並非全程跟在詩雅皇貴妃身邊。

期間在皇貴妃的吩咐下，她曾離開了片刻，去取太醫給她配的解酒的藥丸。

那藥丸用時溶於水飲用就行，很是方便，故而在場的皇貴妃的女兒九公主還特意討了一杯。

可後來那杯摻瞭解藥丸的水好像並沒有落到九公主嘴裡，最後是誰喝了呢？

被她纏著嬉鬧的皇上，還是不厭其煩耐心哄著她的皇后？

細思極恐，蘇綰綰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李全看著她神情來回變換，卻不知她內心已經波浪兼天湧了。

“可是想到什麼了？”

李全瞅準時機發問。

蘇綰綰緩緩抬頭，嗓音喑啞道：“是有想到，不過說了公公也不會相信的。”

“放心，你儘管說，我會替你做主，幫你平冤。”

聞言，蘇綰綰又低下了頭，眼簾遮住了眼底的鬱結，語氣懶散：“你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