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明說道:“柳大俠,聶某知道你不願對文家動手。實不相瞞,昨夜聶某在虎丘練功,恰好見到了柳大俠與那黑衣人!”
柳君達嘆道:“文大俠!聶大俠!實不相瞞,柳某實在是無路可走了!他們抓住了東辰,又逼迫柳某對你們文家動手!柳某這幾日真是度日如年!只是……聶大俠,這夥人的圖謀,你如何得知?”
葉子明說道:“昨夜柳大俠離開之後,聶某便一路跟蹤那黑衣人。後來聽到了他與同夥說起此事。”
柳君達忙問道:“聶大俠可曾看到東辰?”
葉子明說道:“沒看到,不過,聶某跟蹤那人,卻知道柳公子身在何處。咱們出手對付那夥人的時候,自然能將柳公子救出來!”
柳君達大喜,忙說道:“如此多謝聶大俠!”
葉子明伸手掏出那封信,又說道:“聶某還從那人房間裡拿到了這封信!”
柳君達忙抓起那封信,一看之下,登時出了一身冷汗。柳君達忙說道:“文大俠!他們真的是要一舉收服我們兩家!文大俠!聶大俠!這可如何是好?”
葉子明沉聲道:“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你們兩家聯手對付那夥人!救出柳公子!只是,若是咱們聯手,抓住了那夥人,又當如何處置?”
柳君達想了片刻,嘆了一口氣,點頭道:“這也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至於如何處置……看來,我們要逼他們答應,不再與我們兩家為難!”
葉子明心中一驚,沒想到柳君達行事如此果決。
文笑天皺眉道:“這件事又是左右為難!若是將這夥人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可他們這夥人定然還有別的同夥。別的不說,就說寫這封信的人,顯然那老者還是他的下屬,一想便知,這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可若是放過他們……”
柳君達嘆道:“眼下只能如此!若是將他們都殺了,難免與他們背後的大人物結下深仇。咱們也只能先逼他們答應不再與咱們兩家為難。他們也是武林高人,若是當眾答應了,卻又事後反悔,難免為江湖同道所唾棄!若是食言而肥,雖是旁門左道,綠林強人,也不屑為之!就算他們還有同夥,想要再對咱們下手,到時咱們與萬劍宗聯手,也不怕他們!”
文笑天想了想,卻又沒什麼別的好辦法。葉子明卻知道,這夥人雖說行事詭秘,手段殘忍,但個個自居武林高人,卻也不會食言。
柳君達又想了一想,抬起頭說道:“文大俠,聶大俠,兩位如此大恩,柳某銘記於心。如今情勢危急,東辰又在他們手中,我們行事還要多加小心!文大俠,聶大俠,那人要柳某明晚去見他,柳某便對他說,兩天後的午夜即可動手。到時柳某便帶人衝進這裡,文大俠,勞煩你事先與府上眾人說清楚,咱們要真刀真槍打起來,卻不能傷人。到時咱們裝作兩敗俱傷,等那夥人出手時,咱們便聯手圍攻!”
文笑天卻也點了點頭,沉聲道:“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葉子明說道:“柳大俠這般安排,甚是妥當。不過,到時柳大俠的幾位兄弟全力出手對付那個黑衣人。有個手持熟銅棍的高大老者,還需要柳大俠、文大俠與聶某三人一同出手!”
柳君達和文笑天都是一驚,文笑天說道:“那人武功當真如此高強?”
葉子明不想顯露身份,也就不便說起閻羅宗之事,便說道:“聶某看此人雙眼精光四射,行走時步履沉穩,顯然內功不弱。況且此人又是那黑衣人的頂頭上司,武功只會更強!只怕我們三人出手,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葉子明此時對韋仲安的武功卻沒有高估。葉子明在黃風嶺雖然擊敗方如海,擊殺謝小二和薛林山,然而,若論真實武功,卻是不如閻羅宗的這幾個長老。更何況,此時葉子明的武功修為也不如當初黃風嶺大戰之時。葉子明估計,柳君達和文笑天的武功恐怕最多與方如海在伯仲之間。如此一來,三人聯手對付韋仲安,實在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料柳君達卻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柳家也是江南一等一的武林世家,何等受過這樣的逼迫?他聽葉子明這般說,竟一時間心緒難平,頓時臉色猙獰,厲聲叫道:“柳某到時候拼命一搏,無論如何也要拿下那個老傢伙!”
柳君達說罷,拱手道:“文大俠!聶大俠!咱們依計行事吧!兩位這幾日便待在府中,不要外出。若有什麼變故,柳某自會派人前來告知兩位!”
葉子明說道:“這是自然!”
文笑天說道:“既然計議已定,柳大俠,外面的宴席應該準備好了,咱們且喝幾杯吧。若是柳大俠回去時,身上無半點酒氣,難免惹人生疑。”
柳君達點了點頭,三人便出了書房,到正堂坐下,一時間觥籌交錯,熱鬧非凡,書房中的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
虎丘的夜晚格外寧靜,彷彿一切都在睡夢中。一陣微風吹過,頓時響起了樹葉嘩啦嘩啦的聲響。
葉子明此時正躲在一棵大樹之上,他既然知道柳君達今晚要來見方如海,便自然要來看一看,畢竟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葉子明不敢輕信任何人。
此時,從一片寂靜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的輕響。葉子明抬頭一看,原來是方如海到了。又過了片刻,柳君達也到了。
柳君達問道:“原來尊駕早就到了。不知東辰……現在還好吧?”
方如海冷聲道:“他好不好,要看你老實不老實了!”
柳君達忙說道:“柳某一定按照尊駕的意思辦事!尊駕,柳某的三弟柳君明昨天回來了。柳某打算兩天後的午夜便對文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