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前面有個燒餅攤,便從懷裡摸出兩枚銅錢,買了幾個燒餅。他拿起燒餅正要大口咬下去,卻嘆了一口氣,似乎一瞬間又不餓了,便把燒餅都揣在了懷裡。
正在此時,他突然一轉身,原本渾濁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銳利而狠辣,他死死盯住身後那個似乎一直在跟著他的年輕人,厲聲問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跟著我?”
那人看起來不到二十歲,身材瘦高,腰懸長劍,神情似笑非笑,眼神中透出三分冷氣。那人見他回過頭來厲聲質問,似乎毫不意外,只是低聲說道:“秦公子,你這身衣服還是我送給你的,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原來這個腰間掛著劍鞘的人便是神劍山莊的秦勝遠,而後面這個年輕人則是從萬劍宗逃脫的徐成風!
秦勝遠大驚失色,顫聲道:“你……你是……”
徐成風伸手一指,說道:“走吧,去那裡,請你吃頓好的。”
秦勝遠搖了搖頭,反倒退了一步,說道:“尊駕有什麼話在此說了便是,在下現在沒有胃口。”
徐成風笑了笑,說道:“如此也好,不過,我們總要找個清淨的地方吧?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到那邊樹下去吧。”
徐成風轉身便走,秦勝遠面色凝重,也慢慢走了過去。
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下,徐成風轉過身來,說道:“秦公子,我師父既然已經為他們所害,如今我便是閻羅宗的宗主了。”
秦勝遠大吃一驚,顫聲道:“你……你是……宗主他……”
徐成風負手而立,昂首說道:“不錯,宗主便是我的師父,他老人家暗中教了我七八年。如今他老人家大事不成,能為他老人家報仇的,只有你我二人了。”
秦勝遠苦笑道:“尊駕……你看我這副樣子……還談什麼報仇……”
徐成風面色凝重,說道:“秦公子,你怎麼這般消沉?古來成大事的人,誰能一帆風順?神劍山莊雖然沒有了,你若是振作起來,未必不能再開宗立派!我們若是聯手殺了葉子明,江湖上誰還敢小看你?”
秦勝遠簡直快要哭出來了,他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了,如今哪裡還敢提著腦袋去跟葉子明作對?
秦勝遠只想早點擺脫眼前這個瘟神,最好能一劍殺了他。只是,別說他現在身上沒有長劍,就是有一把劍在手裡,他也完全沒有把握殺掉宗主的徒弟。
秦勝遠只得說道:“尊駕……這件事可要從長計議,別說我們不知道葉子明的行蹤,就是知道,我們兩人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徐成風冷聲道:“如此說來……你有何妙計?”
秦勝遠苦笑道:“尊駕,如今……哪裡有什麼妙計?尊駕若是苦練武功,日後武功大成,報仇之事才有指望!”
徐成風厲聲道:“用得著你來教我嗎?!我今天要問的是,你打算怎麼辦?!”
秦勝遠渾身發抖,他哪裡敢說自己再也不想去招惹葉子明?他只得縮了縮脖子,低聲道:“我還能怎麼辦?尊駕想要在下做什麼,只管吩咐便是。”
徐成風冷哼了一聲,說道:“算你識相!如今既然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就先暗中打探葉子明的行蹤,找到他之後,再想辦法對付他吧!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我們既然聯手行事,師父傳我的神妙武功,我自然都會傳給你。”
秦勝遠渾身一震,頓時竟覺得眼前明亮起來。
徐成風和秦勝遠還不知道,此時葉子明、洛憶秋和黃羽然已經一路向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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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羽和餘江河從飛劍門離開之後,一路向北,緩緩前行。
餘江河忍不住問道:“師父!我們這就回去了,葉掌門他們留在江南,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賀飛羽笑道:“傻徒弟!你問了多少遍了?他葉子明如今名滿天下,威震江湖,誰敢去打他的主意?他能有什麼危險?”
餘江河苦笑道:“師父,先前他身為一派掌門,不還是有人想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