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杜之走了過去,低著頭看著擔架上的賀家銘,笑道:“原來是他!”
沈青林吃了一驚,忙問道:“車前輩,你認識他?”
車杜之笑道:“幾年前,他的師父帶著他和另一個年輕人來過,幾天前,那個年輕人又來了一次。”
沈青林心知先前沈青鋒定是帶著徐成風與賀家銘來過這裡,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車杜之仔細看了看賀家銘的臉,又走到文承翰的面前,盯著文承翰的臉看了看,轉身對邱無天說道:“這事簡單,後天傍晚你們來取便是。要是沒什麼別的事,你們就先走吧。”
邱無天笑道:“扯犢子,幾年不見,你也不留我喝幾杯?說實話,我們還有一件事。”
車杜之笑道:“有事快說!”
邱無天說道:“你那種神奇的藥丸……是不是叫做黃粱丹?”
車杜之笑道:“你的記性倒是不錯,你要買一顆?不瞞你說,這個黃粱丹現在可是不好賣了,畢竟需要裝死的時候也不多。我這裡也只有一顆了。”
邱無天笑道:“好好好!一顆就好了!”
車杜之笑道:“正好!你要是再要一顆,我還得忙活幾天。不過,這價錢可不便宜。”
邱無天當即摸出三根金條,塞到車杜之手裡,說道:“夠不夠?要是不夠,我這裡還有。”
車杜之大笑道:“不多不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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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風樓的規矩很多,其中一條規矩就是,所有姑娘的丫鬟一定要與姑娘寸步不離。對於崔如雨這些人來說,這個規矩尤其重要,因為她們當初都是醉風樓精挑細選買來的,要在醉風樓養個十年八年,學會琴棋書畫,還要無病無災,然後醉風樓才能將她們換成白花花的銀子。因此,醉風樓這些小姑娘的丫鬟們一個個做起事情來都是格外小心。
醉風樓後院的一座小樓二樓的一個房間裡此時傳出了一段動聽的琴聲,不過,片刻之後,這琴聲卻斷了,然後又響了起來,過了一會,又斷了,後來,乾脆沒有聲音了。此時,那個彈琴的小姑娘乾脆站了起來,在書桌旁邊坐著發呆。
崔如雨的丫鬟名叫冬香,她當然不姓冬,不過,她從小便四處流浪,如今已有十五六歲了,卻還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冬香覺得崔如雨有些奇怪,自從昨天何管事見了她一面,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練琴的時候也頻頻出錯,還不斷乾咳,後來乾脆不練了,只是坐在書桌旁邊發呆。
冬香與從崔如雨名為主僕,其實情同姐妹,她看見崔如雨悶悶不樂,便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花瓶,走上前去,說道:“姑娘,你累了嗎?要不要給你端一碗蓮子羹?”
崔如雨抬起頭看著她,眼中竟像是有些霧氣。
崔如雨笑了笑,說道:“也好,謝謝姐姐。”
冬香便急匆匆下了樓,崔如雨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冬香便端著一碗蓮子羹回來了。她走進屋裡,見崔如雨趴在桌子上,便笑道:“姑娘,你怎麼在趴在桌子上睡了?小心著涼!”
冬香見崔如雨沒有說話,便把蓮子羹輕輕放在了桌子上,走過去叫道:“姑娘,起來吧,蓮子羹端來了。”
此時,崔如雨還是沒有聲音,冬香伸手輕輕一推,說道:“姑娘,你……”
然而,崔如雨卻突然身子一歪,倒了下來,冬香急忙伸手扶住崔如雨,低頭一看,卻看見崔如雨已是不省人事,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冬香心中大驚,慌忙叫道:“來人呀!來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