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承澤將車子後備箱開啟,文宣跟過去道:“文芯,來把東西拿到你房間裡去。”
我也跟過去一看,只見後備箱裡被各種各樣的箱子袋子塞得滿滿的,一時也看不清都是些什麼東西。
文宣和畢承澤已經開始將那些東西搬到地上,我急忙問道:“是什麼?這麼多?”
文宣笑道:“承澤生怕你餓死在這裡,幾乎將超市裡的食物都搬到你這裡來了,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衣物用品等,到時候你自己整理就好。”
我看著畢承澤那一臉的漠然,將到嘴邊的客氣話又咽了回去,只是訕訕地道:“是嗎?真是不好意思,太多了些。”
我們三人一齊動手,將車上的箱子袋子等等全部搬到我宿舍的地上靠牆放好。
我想倒些熱水給他們喝,卻發現宿舍裡只有一個我日常使用的杯子,於是只好作罷。
文宣和畢承澤四下打量著我的宿舍,文宣嘆了口氣,畢承澤開口道:“文芯,我打賭冬天你一定會凍死。”
我笑道:“你也太誇張了些,哪裡就冷得那樣了。”
畢承澤不開口,坐到了椅子上,那雙幽藍的眸子直盯盯地望著窗外的黑暗。
文宣也坐到我的床上,伸手撫摸了一下床上的被褥道:“天氣涼了,這床鋪也太薄了些。”
我急忙道:“沒事,我有厚毯子呢!哦,對了老大,家裡都好吧?”
文宣點頭笑道:“都好,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你不必擔心。”
我點頭道:“那就好!”
我們這裡正閒聊著,於琿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面進來了。我急忙道謝接過,放到桌子上,招呼文宣和畢承澤吃麵。他們倒也不嫌棄,一齊對於琿點頭致謝,就端起碗來吃麵。看樣子真是餓了,兩個人竟然不計形象地狼吞虎嚥起來。
於琿出去了,一會兒又端了一個盆子和一碟小菜回來,說道:“這裡還有,不夠再添。”
我對他笑笑,於琿也回以微笑,之後出去了。
紳士文宣和冰山畢承澤一口氣將碗裡的和盆裡的面全部吃光,就連盆底的麵湯和碟子裡最後一條菜葉也不放過。
之後畢承澤擦了擦嘴道:“累死了,我先睡了。”說完竟然脫掉鞋子和外衣,就那樣直接倒在了我的床上,還不忘將被子搭在身上。
我將驚訝的目光投向文宣,文宣聳聳肩,微微一笑道:“他累壞了,這一路上都是他在開車。”
我點點頭,無言以對,開始思考今夜的住宿問題。忽聽門外於琿的聲音響起道:“文芯,今晚我去村裡住,我的床讓給客人。”
我急忙走到門外道:“老於,路上小心。”
於琿晃了一下他手中的電筒,轉身走了。
我對文宣道:“老大,今晚你住於老師的宿舍,我睡車裡。”
文宣搖頭道:“不行,我睡車裡。”
我不理他,直接在畢承澤口袋裡拿了車鑰匙和那條厚毯子,對文宣道:“老大,這沒什麼可爭的,快去吧,要是你想洗臉的話,房間裡有熱水。”
文宣知道我的脾氣,只好起身走進於琿的宿舍,關上了房門。
我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的畢承澤一眼,將宿舍門關好,拉開車門,爬到後座上,將毯子蓋在身上,閉上了眼睛,腦子裡卻亂糟糟的,各種念頭不停地湧現,弄得我一點睡意也沒有。
可是我又無處可去,無事可做,雖然有幾次我都極想下車到操場上走走,但是最終還是拼命壓制住了這種衝動,因為害怕會打擾到宿舍中的兩位。於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懂得了失眠的滋味,直到天色發白,我才終於酣睡過去。
第二天我們吃了些麵包牛奶之類的東西權作早飯,之後我帶著文宣和畢承澤到山裡轉轉。
十月金秋,山裡的景色簡直美不勝收,長久以來在那個大都市生活的兩位貴公子生平第一次來到北方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溝,竟然也顯得意興盎然。
我笑著調侃:“兩位老總啊!想來二位總是日理萬機,即使出去旅遊休閒也都是夏威夷啊巴厘島啊這樣的人間天堂,今天來到這個山溝溝裡,只怕讓二位大失所望了吧!”
文宣笑道:“文芯你謙虛了。別看只是一條小山溝,這裡的景色卻別有一番野趣。這才是真正的層林盡染,秋色怡人啊!哈哈”
我笑道:“老大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擁有了文學細胞了?”
文宣大笑道:“文芯你可別瞧不起你大哥啊!想當年你大哥的散文詩歌什麼的也曾在校園期刊上屢屢發表呢!”
我叫道:“真的?老大你真低調,哈哈!”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山頂上廢棄的轉播臺遺址,我笑著告訴他們我每週就是站在這裡給他們打電話或者上網的。
文宣贊嘆一番,畢承澤還是沒什麼反應,只在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們三人站在山頂四下觀望,我指點著山下各處給他們介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