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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庭院深深

我環顧四周,除了眼前兩個呼吸急促的男人,什麼聲音也聽不到;窗外沒有人,也沒有車子,大街上的路燈和商家的霓虹也在安靜地閃閃爍爍。

我心中最初的疼痛已經悄然退去,油然而生的是一股無以言表的壯志豪情,將我的心迅速點燃起來,令我渾身熱血沸騰。

我呵呵輕笑著衝他們擺擺手,急速下樓向著雜誌社近旁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走去。我在貨架之間搜尋,找到一瓶標著酒精度52°的白酒,付了錢,將酒瓶塞進一隻黑色的購物袋裡,又回到了宿舍。

宿舍裡也是一片靜謐,想來同事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了吧!我也急需安靜與休息,於是用力將猶自站在我房間裡扮演雕像的兩個男人推了出去,還故意調皮地衝著他們拋媚眼兒送飛吻。

之後我輕輕地鎖好房門,迫不及待地開啟酒瓶,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下去,那火燒般的劇痛令我心中無比舒適快意。

我呵呵輕笑著,享受般的繼續將那些液體倒進口中,很快我的臉上就著了火,身體輕的宛如一團棉絮般飄向我那張可愛的小床,瞬間就失去了知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突如其來的一陣疼痛喚醒,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地板上,渾身冰涼麻木,小腹宛如墜了一塊寒冰般又冰又痛,此外還有來自頭部的宛如針刺般的疼痛也在不斷折磨著我的神經。

我心裡哀嘆一聲,心裡暗自後悔昨天不該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下慘了,這個月的生理期要遭罪了。無奈找出了冬天用過的一箇舊的熱水袋,加熱後用袋子纏在自己的腰腹間,覺得疼痛稍微有些緩解。

眼看著上班時間就要到了,我匆匆梳洗一番,在冰箱裡找出一袋餅乾,倒了一杯開水,胡亂吃了幾塊,便換好衣服,下樓來到了辦公室。

同事們都陸陸續續到達了各自的工作崗位,洪立老師來到我的身邊吩咐我拿好器材準備出發。我急忙背好自己的裝備跟著他走到門廳裡,才發現外面居然在下雨。

我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昏了頭,天下雨了都不知道,早知道該穿條長褲啊!怎麼辦呢?”

洪立轉頭看了我一眼,我不敢再猶豫,只好快步跟著他上了車。水泥地面上的積水打溼了我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腿,我覺得小腹的疼痛瞬間加劇,忍不住將背上的揹包轉移到胸前,用揹包的重量壓在自己的小腹上,希望能夠緩解一下。

雖然是個下雨天,洪立的心情卻似乎絲毫也沒受到影響,一路上他妙語如珠,逗得美編杜佳佳和司機小張不斷哈哈大笑。我卻被疼痛折磨得苦不堪言,只好躲在座位上假裝閉目補覺,沉默不語。

很快車子在一條幽靜的巷子裡停了下來,大家各自拿了裝備下車,我也只好艱難地跟在後面。

杜佳佳大聲問道:“文芯,你臉色那麼難看,你是生病了嗎?”

我擠出一個微笑,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她瞭解般地笑笑道:“你家這親戚還真是會挑時候來拜訪啊!怎麼樣?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回去休息好了。”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叫她小聲些,悄聲說沒事,可以堅持。那大大咧咧的女子便笑著追趕洪立去了。

我們在一座院落外面停下,我不禁感嘆在這座喧鬧的大都市裡居然還隱藏著這麼一處古典園林般的院落。

院子很大,佔地面積怕不有五、六畝地,在外面只能見到粉刷成白色的高大院牆和牆裡面的高大樹木。

院門是那種古老的朱漆木門,門上鑲嵌著幾排亮晶晶的黃銅釘,高高的門檻和門樓自然帶著一種古樸的高貴與**,將世界分隔成古代與現代兩個部分。

洪立站在門外拍打了幾下,很快便有一個身穿青布單衣的中年男子開啟了大門,這男子的一身打扮令我彷彿看到了解放前那些大戶人家的管事家僕。

果然那人對著我們謙卑地一笑道:“你們好,是洪記者吧?我家少爺已經等候多時了,幾位請隨我來。”

說完他躬身走在前面,帶領我們順著彎曲的卵石小徑繞過一扇影壁,穿過一片花園,順著一帶木質長廊經過一座高大氣派的正房,來到了後進院子裡一座精緻的三間平房前,回身笑道:“這裡是我們少爺的書房,幾位請進。”

我抬頭,只見中間房間門楣正中有一塊古樸的木匾,上書“清心齋”三個隸書小字,心中不禁暗笑:“看來這福大少爺還是個風雅之人呢!”

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便聽見福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洪老師,你們來了,一路辛苦,快請進,來見過我祖父。”

我抬頭,見那傢伙雖是滿面堆笑,卻難掩一臉的疲憊憔悴。

洪立笑道:“怎麼福先生,敢是昨晚沒有睡好嗎?臉色不太好啊!哈哈!”說完有意無意朝我瞄了一眼。

福源急忙哈哈笑道:“哪裡哪裡,洪老師您說笑了。”說完將我們帶到房內。

裡面的佈置古樸典雅,看來毫不鋪張,但是我們知道這房間內的每一件物品必定都價值不菲,絕不像它們表面看起來的那樣普通。

雖然雨天陰沉,天花板上的一盞中式吊燈卻將房間照得通亮。一位身穿一身藏青色唐裝的老人端坐正中,面相**中透出一股淡然寧靜,正微笑地看著我們。

洪立急忙上前拱手為禮,寒暄道:“您就是福老吧!幸會幸會,我是洪立。”

那老人微笑頷首,伸手請眾人坐下,緩緩開口道:“幾位頂風冒雨前來寒舍,老朽不勝感謝。只是我這孫兒一定要拍什麼廣告,我也拿他沒有辦法。老朽不才,平生僅有幾間店鋪宅院而已,也不知道有什麼可拍的,卻又拗不過年輕人,只好任其作為。呵呵。”

他口中說著責備的話,看在福源身上的眼神卻透露著無限的寵溺與疼愛。

福源居然用撒嬌的語氣對那老人道:“哎呀爺爺!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可不是心血來潮拍幾張照片了事的,如果進展順利,我還想將我們家的餐館、店鋪還有度假村等等拍成一部紀錄片,主題是宣揚傳統文化,茶道,酒道,飲食養生之道……總之可拍的多著呢!這次請洪記者來拍廣告只是牛刀小試而已呀!”

福老先生哈哈大笑著對洪立道:“洪記者你看看,快到三十歲的人了,就只會這麼著,你也不怕人家笑話。好了,我還要出門去會一個老朋友,諸位就隨意吧!拍廣告事小,就當是到寒舍做客吧!”說完緩緩起身,在那個管家的陪伴下出去了。

福源目送祖父出門,回身對洪立道:“洪老師,我們先來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