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承澤上前一步,跨進我的房間,不疾不徐地坐到沙發上,語氣平淡地說道:“那是你答應過的,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我只好跟過來坐在他旁邊,大聲道:“畢少爺,我那天是被逼無奈才答應你的,根本不是出於真心。還有,畢少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眼神兒不好。”
畢承澤秀眉微挑,說道:“我視力很好,可以去當航天員了。你什麼意思?”
我笑道:“既然視力沒問題,那為什麼看不見眼前現成的大美女兼大淑女兼大家閨秀文蓉呢?你看啊,我家文蓉秀外慧中,氣質出眾,人品好脾氣佳,而且我保證她會百分百願意當你的女伴。所以,畢少爺乖,聽我的話帶著文蓉去參加晚會吧,她一定會帶給你無尚榮光的,OK?”
畢承澤臉上忽然現出一絲怒容,冷冷地道:“我不需要別人來為我出謀劃策做出選擇。我已經選定了你做我的女伴,絕不容你更改反悔,你還是趕快去把你的晚禮服穿出來吧!”
我心頭火起,噌的一下站起來,架起雙臂道:“沒有。”
畢承澤也緩緩起身,附身盯著我的眼睛道:“那明天我帶你去買。”
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去!”
畢承澤理也不理,他一邊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說道:“明天早上我來找你,別再妄想可以像今天早上一樣逃脫。”說完開門出去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弄不明白這貨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為什麼就吃定我了。
第二天早上,我從那個老生常談的夢裡辛辛苦苦地醒轉,發現天色已經大亮。於是努力地想爬起來,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又一頭栽在枕頭上,覺得太陽穴都一跳一跳地疼了起來。
我低聲詛咒著畢承澤,害我一夜沒有睡好,噩夢連連的,現在渾身不舒服,恨不得大哭一場才好。正當我在枕頭上輾轉,“篤篤”的敲門聲再一次響起。我一聽就知道是畢承澤,乾脆閉上眼睛不理他,打算就這樣一直睡覺好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門鎖“咔嗒”一響,接著門被推開,我的父親當先走了進來,急急地問道:“文芯,怎麼了?為什麼不開門?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心裡這個氣呀!可是又不敢怎麼樣,只好低聲說道:“我沒事,這就起來了。”
可是父親的一隻大手已經覆在了我的額頭上,探了探溫度,他叫道:“有點發熱呢!文宣,去取體溫計來。”
我立即從床上坐起,大聲道:“別去,我沒事,我這就起來。爸爸,是你的手涼而已,不是我發熱,你們請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父親嘆了口氣,起身出去了,文宣也跟著離開了,畢承澤卻站在門口不肯離去,說道:“既然沒生病就快起來吃飯,之後我們出去。”
我大怒,順手抄起手邊的一個抱枕朝他扔去,叫道:“走開!”
他敏捷地伸手接住,之後緩緩走到我床邊,將抱枕塞進我手裡,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聽話,快起來。哥哥帶你出去嗨。”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我大叫:“神經病,莫名其妙,你是誰哥哥!”
他卻頭也不回,關門走了出去。我只好磨磨蹭蹭地起來,也不去洗漱,胡亂披了一件棉袍就來到飯廳裡。
桌上不見畢承薇,其餘眾人都在,想來昨晚就應該離開去忙她的生日晚會了吧。
我又看向文宣,心想他的情人已經走掉了,未婚妻正忙得不可開交,為什麼他還能如此沉著地坐在這裡用早餐呢?還真是令人費解。
我搖了搖頭,開始喝粥。以往我都是第一個吃完,第一個離開餐桌,但是今天是個例外,我坐在那裡一直埋頭喝粥,不肯離開。
眾人雖然覺得奇怪,卻也無人說什麼。
畢承澤用餐完畢,恭敬地對我的父親和苑雨潔說道:“文叔叔,苑阿姨,明天的晚會我邀請了文芯做我的女伴,可是她的禮服還沒有準備好,所以今天我要帶她出去買些東西,請你們同意。”
我不禁放下手中的餐具,以手扶額哀嘆了一聲,因為我知道畢承澤的這番話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在座眾人俱都睜大了眼睛,彷彿看到外星人一般看著我和畢承澤,沉浸在無比的震驚之中。
我的父親不愧是個老江湖,第一個反應過來,打著哈哈笑道:“同意同意,去吧去吧。”
苑雨潔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說道:“啊,是這樣啊!只要文芯願意去,我們沒有意見的。”
文宣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母親,還是選擇了沉默。
文宇則偷眼望著文蓉,眼中流露出幾分震驚、迷惑和心疼。
文蓉先是驚訝不已,隨後勉強笑道:“原來承澤選了文芯做女伴啊!還真是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早已有了女伴的人選了呢!”
畢承澤語氣平淡地開口道:“不過是一場生日晚會而已,要不是晚會的主人是我的姐姐,我是根本不會去參加的。”
文蓉笑笑,神色間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