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關鍵的時刻，全力一擊，我玉清……才能取得最大利益！”

“惡鬼道，可戰；封月妖人的背後，可拔。但與玉清何利？”

“討伐惡鬼道，獲利最多的，毫無疑問是紫劍宮。所以紫劍宮主才三番兩次地，邀請五宗領袖會談，剿滅群鬼。”

“封月妖人的背後，是哪一方勢力，我們一清二楚。”

“但現在，就是和他們開戰的時刻嗎？”

“與他們鬥，白白便宜了其餘勢力。”

楚長老訕訕一笑：“是啊，這樣的確能保住玉清門的實力、地位，乃至於成為最後的大贏家。”

“可那時的玉清門，還是你我心中的玉清門嗎？”

“修仙宗門，實力本不如四大天家。但為何在各大陸，五大宗的名聲，遠超四大天家？”

“因為我們宗門，不像家族一般，只謀私利、只以利益為目標，而是凝聚人心，靠人心存活。”

“若玉清有難，掌門振臂一呼，必雲集而響應。”

“比如龍林。”

“假使有一天，他脫離玉清門。但玉清有難，他會袖手旁觀嗎？”

“不會。”

“可一旦龜縮自保，以利益為第一導向，人人逐利，人心便散，離心離德。龍林這類人，他們會出手幫一個不得人心、只求利益的宗門嗎？”

“彼時，玉清再也無法振臂高呼，再也無法眾人簇擁。”

“人心，比利益更高，比利益更重！”

“玉清，當殺伐果斷！當重拳出擊！以絕對的實力，震懾四周！”

何長老輕笑道：“殺啊，戰啊，說得痛快。但玉清門，會不會因此被掏空身子呢？”

“未來的大爭之世，託星師的卦象，你我都知曉，那是不同尋常的一戰，而且不可避免。”

“四大天家，之所以蟄伏，不就是為了這一戰嗎？”

“我們玉清門衝在前面，有何好處？為何不設法，讓四大天家，抗在我們的前面？”

“振臂高揮，雲集而響應，沒錯，很美妙的畫面。”

“可這樣的宗門，豈不遭人妒忌？這樣的宗門，不會成為別人的第一目標？”

“到時候，玉清門可能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大勢力！”

楚長老沉默了片刻，忽地笑道：“何師兄，是想讓玉清門，做那摘桃子的一方？”

“我玉清……不屑與此！”

“我寧可玉清門上上下下，全部戰死，也不願摘取別人的勝利果實！”

“此等行徑，非我玉清門！”

何長老仰頭望了望上方：“看來我是說服不了楚師弟了。”

“彼此彼此，我也勸不動何師兄。”楚長老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