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男人的胸口,有著讓張守全印象極為深刻的標誌。
那熟悉的太陽紋路!
是永晝!
張守全連忙抬起頭,卻只見天上的直升機在不知何時停住,旋轉的螺旋槳也一動不動。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為之凝固,不知道是他的時間加速了,還是外界所有人的時間暫停了。
但是總之,他期待的支援不會到來。
幾乎只是驚駭了一剎那,張守全就緩緩收回了目光。
望著面前這位身上有著永晝紋路的男人,在其臉上望不見一點驚訝,只有無盡的和煦與溫柔。
他明白,周圍仿若靜止的世界,正是這個男人乾的。
所以,他果斷的放下沒有意義的槍口,順著男人之前的話語配合起來:“我和你完全不一樣麼?”
見到張守全回話,男人也慢慢的開口回應了起來。
“我是現實主義者,是悲觀主義者。”
“一旦陷入窘境,就會有選擇撤退的壞毛病。”
“保留實力,一退再退。組織的實力因為我保留,但是人類卻因為我遭受了痛苦與磨難。”
男人說著搖了搖頭。
臉上滿滿的都是感慨與唏噓。
“但是你不一樣。”
接著,男人欣慰地望向張守全,眼裡滿是欣賞。
聞言,張守全沉默良久。
他大概明白男人所說的不一樣是什麼意思了。
換做是他,雖然會審時度勢,但是不會一退再退。
他做不到完全理智的去思考人類的存續是否大於一切,他只會去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見到張守全沉默,男人緩步靠近。
在張守全肌肉繃緊的警惕的同時,男人緩緩從他身邊經過。
男人抬頭看著那半棵樹木。
“不過慶幸的是,我還記得自己曾經加入組織的初衷。”
“我就說組織為什麼一直不去開除、懲治這樣一直一退再退的我。”
“原來組織比我更瞭解我。”
男人的話語含糊不清,張守全皺緊眉頭顯然有些沒聽明白:“伱的意思是?”
男人聞言頭也不回的說道:“那一天,有一道深淵裂縫抵達了極限,從而形成了一道不斷擴大的深淵入口。”
“我以為我依舊會退。”
“但是這次,我沒有選擇退。”
“畢竟這次再退,可就是真的退無可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