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只好作罷,回了自己的屋子,拿起原主的課本翻了起來。
原主上到初二,因為受凍凍壞了身體,沒能再回到學校。
原主打算上高中的,以她的成績能考上縣裡最好的一中,可這個意外讓她的學業終止了。
不大會,院門響了,有人開門進到了院子裡。
苗大蘭聽到聲響,出來看了看,驚訝地問來人,“你咋提前回來了?”
進來的人是衛保山。
衛保山會泥瓦活,經常會被人請去砌房子砌院牆。
幹泥瓦活雖然更累更辛苦,但掙的也多,比到地裡掙公分合算,所以有人請他就會去。
衛保山是拜了師學的全套的瓦匠手藝,從測量打地基到成房到房內的整修都會,請他過去都是當大師傅領頭乾的,所以得的錢也多。
現在環境寬鬆了,手頭寬裕的人變多,農村人的想法樸素,有了錢首先想到的是蓋房子,所以衛保山近一年不斷地能接到活,做瓦匠快成了他的主業了。
靠著衛保山的瓦匠的手藝,家裡才不至於借債給原主養病。有原主的病這個無底洞,沒借外債也是存不下錢,吃用都緊張。
前陣子鄰村有家蓋房子,請衛保山過去了。他每天一大清早過去,晚上黑透了才能趕到家。
今天回來的早了,苗大蘭才會問。
衛保山是個瘦削的中年漢子,一邊把裝瓦工工具的帆布袋子放到廚房旁邊的棚子裡,一邊回了苗大蘭的話,“活差不多了,用不著太多人,我提早回來了。”
“你就……算了,回來就回來吧。”苗大蘭本想說‘怎麼你不留下,讓別人走’,想到衛保山啥事都不願意主動跟人爭的性子,說也白說,索性不說了。
也是因為衛保山的工錢多,房蓋的差不多了,蓋房的人家為了省工錢,往往這會只留一個大師傅看著,衛保山不願跟人爭,可不是先辭了他?
“杏今天好了,退燒了還看著有精神氣了。”苗大蘭趕緊跟衛保山分享這個好訊息,“中午的時候吃了兩個糖雞蛋一大碗的疙瘩湯。”
衛保山聽了,曬得黑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能吃就好了。我看杜老七這次的藥管用。”
苗大蘭一樣笑了,“誰說不是呢,等這副藥喝完,我明天去杜老七那裡再抓一副,鞏固鞏固。你快去洗洗,一會飯就做得。我再多蒸幾個饃。”
衛保山應著去廚房牆根底下的水缸裡舀水去了。
飯做的很快。
妉華沒再單獨吃,去了堂屋。
她住的是正屋的東間。
衛家的房子是老舊的土坯房,好在衛家人少各有各的房間。
三間正屋,中間的是堂屋,待客吃飯都在這屋。
東西兩間住人。
西間的連著堂屋,出入從堂屋門走,是衛保山跟苗大蘭住的屋子。
東間原來也是從堂屋進出的。
三間正屋是老樣式,上方的梁都是通著的,本來就不怎麼隔音,門也通著更不隔音了。
後來原主大了,衛保山就把東間連著堂屋的牆給砌到頂門也砌上了,從東間的外面開了獨立的門,出入就不用經過堂屋了,給了原主一個相對私密性更好的空間。
衛杏玉住後來新蓋的西偏房,東偏房是廚房。
妉華進了屋,衛保山問了她一遍,見她是真的大好了,眉頭的豎紋鬆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