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寶是蔣靜的弟弟，從小慣壞了，三歲看老，八歲的蔣家寶性子已養歪了。

妉華把蔣家寶排除在她管教範圍之外。

即便蔣家寶是個好的，妉華也不會理會他，誰讓他是蔣靜的弟弟呢。

趙老師就知道是這樣，臉上有了笑容，“咱衛家溝的學生總體比其他村的要好的多，就是有時候免不了有些調皮搗蛋。

那就這樣說了，我得去其他村家訪了。回見，衛副隊。”

小學收的是附近幾個村的學生，趙老師週末家訪最喜歡到衛家溝來，只需要跟衛副隊說一聲，不用一一到學生家裡去，保證週一收穫幾個老實了的熊學生。

除了蔣家寶。

衛副隊明確說了，不會管蔣家寶的事，而他每次去蔣家家訪，蔣家寶的爹孃都只會護犢子，根本不起作用。

他剛從蔣家寶家那穿行過來的，叫了門，蔣家沒給開門。

那他也不管了。

趙老師騎上車匆忙地走了。

妉華回到大隊部，進了廣播室，開啟村裡的大喇叭，“衛建軍，衛四順，劉佳佳，麻利點，到大隊部院外，一百個蛙跳。

跳完了，到南頭河坡上去種杏樹，衛建軍，十棵，衛四順，六棵，劉佳佳，五棵。要是讓我知道不是自己挖坑種的，量加倍。”

村子裡三戶人家裡前後腳地傳出三個孩子的哀號，“怎麼是一百個蛙跳，不是五十個嗎。”

“為啥我要種十棵，他們種的那麼少。”

“啊，怎麼又是種樹。”

不一會大人也喊上了。

“個衛建軍，你又幹了啥了。還不趕緊去，小心著一百變二百。”

“衛四順，我看你老不寫作業就欠打，讓你跳幾下便宜你了。”

“劉佳佳，你看看你……哪是個女孩樣。快去快去，小心去晚了衛杏溪給你一棍子。”

妉華知道這三個孩子跟家長會是什麼反應。

她現在紮實地成了村霸，是惡人的角色，家長則跟孩子統一戰線。

妉華關了廣播，去找了衛福松。

衛福松見到妉華，笑得一臉褶子，“那些皮孩子又被老師告狀了？”

“嗯。”妉華不想跟衛福松在這個事上多說。

衛福松偏要說，“還得是你治他們，不然個個得上天。你這個副大隊長不能辭，有個名好辦事。”

“我需要名嗎。”

衛福松給她安個副大隊長的名頭，是為了讓她鎮著村裡的刺頭，以及野豬。

從她打死了野豬之後，但凡有野豬下山，村裡人頭一個去找她。

接著兩年都有野豬趁夜下山，一回妉華打死了五隻，一回打死了兩隻，一回打死了三隻，讓村裡人大飽了三回口福。

她倒是能把下山的野豬都打死，一是沒必要，又有可能把村裡人給慣出毛病來，以為她好說話。

所以只要野豬往山那裡回了，她就不會管，只管跑到她眼跟前的幾隻。

饒是這樣，她“打豬英雄”的名號依然坐的實實的，連鎮上都對她進行了表彰，可以說附近的公社沒有不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