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衝軒樓最高一層,出來一個身著白色袍子,戴著扁帽的身影。
這人正是大秦皇宮專有的人種,太監。
這人身體微微彎曲,對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拱了拱手。
男子似乎守到無聲的指令,立刻敞開嗓門,大吼道:“巳時,準,普天同慶,萬民歸心,燈芯印皓月,焰火祈流星,既此,始!”
這男子聲音極其粗獷,陰陽頓挫很有味道,加之吐氣開聲,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聲音和剛那鼓聲可不一樣,不單單是大,而且傳的遠還不刺耳。可想而知這個專門喊話的糙漢,真氣修為不可小視。
衝軒樓一大兩小的鼓都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直雜耍班子,開始蹬樓。
有人或走或跳,有人,搖頭niu臀做鬼臉,這些人臉上都塗滿五顏六色的彩妝。很是滑稽,引得人群,發出歡快的嚎叫。
有不少戲迷,兩個一團,三五個一夥,拿著橫幅,興奮的揮舞著。
蒙嘉齊道:“這個戲班子,在中都很有名,他們有兩項絕技,連武道高手都不敢輕易嘗試。”
“是何種技藝?”
“一個便是口吞寶劍,一個便是馭蛇。”
葉朔道:“拒馬鎮也有類似的雜耍表演,他們都是在劍柄設下機關。從外面難看端倪。”
葉朔跟著馬爺這麼久,對江湖的旁門左道,多有涉獵。所以一般江湖把戲,他大部分都明白其中關隘。
蒙嘉齊一笑道:“葉大哥,能在中都燈焰節表演的雜耍班子,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本事,不是民間那種三流騙術。這個雜傻班子用的劍可是真劍,真的將劍吞進肚子。這技藝,和我們修習的劍技一樣,要下死功夫。”
蒙嘉齊接著道:“這吞劍,看似危險,但大秦能做到的人也有不少,但這個戲班子的另外一項絕技,馭蛇,那可是整個大秦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葉朔對於馭蛇,所知不多。拒馬鎮的雜耍也沒有和蛇有關的表演。實在想象不出其中奧妙。
蒙嘉齊故作神秘道:“葉大哥別急,呆會兒你就知道了。”
五個身著奇裝異服的表演這,一路故作花樣,蹦跳上樓後,開始跳起了舞。
熱身結束後,當中一個畫著貓臉的男子,從身後掏出一把劍,又取出幾截木頭,刷刷兩下砍斷,證明此劍鋒利。
接著他猛的往腿上一磕,劍斷成兩截,劍柄那端直接扔在地上。如此做也是向臺下的人表明這劍並無機關。
他做了幾個花活,直接將劍放入口中。抬著頭,雙腿呈八字弓步站穩。他喉頭沒動一下,手中的劍便下落一寸。看起來非常兇險。
葉朔一開始不信,看到這兒,也不得不行了。
他所瞭解的江湖吞劍,機關都在劍柄上。他雖然距離衝軒樓那個表演臺很遠,但從對方的肌肉,以及身體微動作來看,對方是實打實的吞劍。
蒙嘉齊笑道:“葉大哥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吞劍啊!接下來好有好戲。”
隨著時間一分一妙的過去,男子手中的劍,漸漸的盡數消失在他的口中。
就在這時,男子嘴裡忽然噴出一口血。仰面倒在地上。
臺下的觀眾,頓時嚇的說不出話來,個個都嚇住了。
緊接著便議論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以前的表演沒出過這一擋子事啊!”
“這吐血,一定是劍刺破了他的內臟。我的天,他今年吞的劍刃,可比去年長啊。這下真的到底兒了。”
“快看,他又活過來了。”
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此刻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擦了擦嘴上的血跡,吐出一小截劍刃,在臺上四處轉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