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神色倨傲。
妙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頭望向宋嬤嬤道:“是嗎?嬤嬤可知,今日你說的這番話,若是我認真追究起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本良人再不濟也是前徵西大將軍與安平郡主之女,是鎮北王府的外孫女,是皇上的嬪妃,豈能任由你一個下人,如此作踐?”
“嬤嬤難道就不怕因此丟了性命,甚至還牽連宮外的家人嗎?”
如今這情形,宋嬤嬤估摸著是已經找好了下家,找到了一個前程似錦的新主子,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這舊主子撇清干係……
頓了頓,妙歌在宋嬤嬤變化莫測的臉色之下,繼續沉聲開口。
“勞煩嬤嬤去前頭替你家良人我,回稟靳嬪娘娘一聲,就說本良人不慎吹了風,染了風寒,不便前去見靳嬪娘娘......”
“夫人,你.......”
——你怎能如此不是抬舉呢?
靳嬪娘娘傳召你,是你的福分,你竟然拒絕不去見靳嬪娘娘。
宋嬤嬤低斂著眉眼,面色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一般。
冷哼一聲,妙歌一臉譏笑的開口,“怎麼,宋嬤嬤這是不願意嗎?嬤嬤可得想清楚,在這扶柳苑中,我是主子,你是奴婢,做奴婢的不聽主子吩咐,是什麼罪?”
“嬤嬤在我身邊伺候了三四年時間,一直以來都是謙卑恭順的,如今驟然變了性子,本良人不得不懷疑,嬤嬤你是不是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性情大變.......”
言語之中,威脅警告之意十分的明顯。
宋嬤嬤心底裡頭咯噔一聲,一臉錯愣的抬起頭來望向妙歌,囁嚅了許久之後,一副豁出去一切的架勢,冷聲道:
“回良人,今日是老奴在你身邊伺候的最後一天了,方才靳嬪娘娘已經讓人來告知老奴,今日之後,老奴便要去夢蘭軒伺候韋少使了!”
“良人此番,若是想要出去紅口白牙汙衊老奴,那便儘管去……”
有恃無恐的樣子,絲毫不將妙歌這個主子放在眼裡頭。
妙歌心底裡頭怒氣頓時蹭蹭直往頭頂上冒,許久之後方才冷聲道:“是嗎?宋嬤嬤好大的口氣.......”
“若是本良人沒有聽錯的話,宋嬤嬤是要明日才去伺候韋少使,那麼……”
“今日宋嬤嬤可還是我這扶柳苑的奴才,做奴才的對主子不敬,奴大欺主,此事即便是鬧到內務府,那也是本良人有理的。”
呵,今日這是鬧得哪一齣呢?
宋嬤嬤一個下人,怎地如此大的底氣,一再頂撞譏諷於她。
莫不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宋嬤嬤自持投靠了靳嬪鄭氏,便不將她這從前的主子放在眼裡頭?
妙歌與宋姑姑對峙著,誰也不肯退一步。
就在劍拔弩張,二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之時,太監小李子一臉焦急的進來,哆嗦著聲音道:“啟稟良人,大事不好了,順嬪娘娘.......順嬪娘娘朝著咱們扶柳苑過來了,奴才瞧著似乎是來者不善.......”
——未央宮的順嬪娘娘,向來與他們良人不和,這些年仗著是大公主、三皇子的生母,位居嬪位,沒少欺辱她們良人!
“順嬪?她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