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虎見左右無人,便壓低聲音道:“就是因為上次的刺殺案,定遠縣的官員上上下下全部被宰光了,新縣令一時來不了,上面便指派秦典史暫時來維持這裡的治安,我就是那時跟秦典史一起來,當時上面的按察司官員來巡視治安,我瞅準機會,把那五十兩黃金塞了上去,後來新知縣上任,秦典史回了臨淮縣,我就留下來做了定遠縣的典史。”
李維正呵呵一笑,“你小子果然有門道,擅於抓住機會。”
張二虎搖了搖頭嘆道:“和五哥的抓住機會相比,我這算什麼,其實我這還是跟五哥學的,人這一生就這麼幾十年,有多少機會呢?抓住了就翻身,抓不住就一輩子在下面混飯吧!”
李維正點了點頭,看來刺殺案確實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他喝酒了一杯酒又問道:“三豹的老婆孩子怎麼樣了?秦典史還好吧!”
“說起來五哥不相信,三豹老婆改嫁給賈老六了,兩口子在臨淮縣衙附近開了家酒館,弟兄們每天都去捧場,生意還頗為紅火,至於秦典史,他也發了,居然被升為臨淮縣主簿。”
說到這裡,張二虎頗有興趣地問道:“五哥跟隨太子在京城混得如何?”
李維正把腰間錦衣衛腰牌閃了一下,微微一笑道:“百戶。”
張二虎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乖乖,五哥居然當了百戶,而且還是錦衣衛,權勢可不是一般的大,他眼睛裡充滿了羨慕之色。
李維正笑了笑,夾了一筷子菜,嘴裡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們知縣原來在哪裡做官?”
儘管李維正問得漫不經心,張二虎還是有些明白過來,他將手中酒一飲而盡,徐徐道:“五哥,你是來調查孫知縣嗎?”
李維正又他倒了一杯酒,苦笑一聲道:“實不相瞞,我這次遇到一件麻煩事,確實難以解決,如果二虎為難,就當我沒有問。”
張二虎又喝了一杯酒,冷笑一聲道:“五哥是小看我了,莫說這姓孫的處處給我使絆子,就算我這卑官是他給的,為五哥丟了它又如何?五哥將來得意了,難道還會忘了我嗎?”
李維正聽他算得明白,也不由暗暗了點點頭,又笑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和孫知縣處得不好嗎?”
“當然不好,他是強龍,我本來就是定遠縣人,也算是地頭蛇,這個混賬上任時帶來幾個衙役,其中一人做了我的副職,也就是五哥從前坐的那個位置,處處與我為難,老子錢也混不到,這典史實在幹得窩囊!”
李維正端起酒杯笑道:“這樣吧!如果你幫了五哥我這一次,我以後仍舊就做你的靠山,讓孫知縣以後不敢逼迫於你,如何?”
張二虎大喜,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對李維正道:“五哥,你應該還記得池州府通緝池州飛鼠之事吧,他盜了池州府的官庫,當時的池州知府就是這個孫縣令,他先是被革職拿辦,後來通了關係,被貶為江寧縣主簿,一年多一晃身又升為定遠縣令,真是他孃的巧!”
李維正更感興趣了,連忙問道:“那他有什麼後臺關係,你知道嗎?”
張二虎向兩邊看看,立刻壓低聲音道:“我有一次把他的師爺灌醉了,他師爺說這孫縣令竟然和京裡什麼王爺有點關係。”
李維正一把按住了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安全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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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漸漸降臨,李維正在定遠縣最大的風鳴客棧住了下來,他包下一座獨院,算算時辰差不多了,便從包裹中取出一支香,點燃了,插在窗外,張二虎看得驚異不已,李維正只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大約香燃到一半之時,一個黑影忽然從窗前閃過,象鬼魅一般一下子閃進了房內,來人正是李維正的護衛楊寧,他單膝跪下行禮道:“屬下聽令!”
“楊侍衛,我得到一個線索,現在想請你辛苦一趟,我這位兄弟會替你引路,給我去抓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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