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啊……不,厲小姐,你怎麼來這兒了?”
只見厲瑩站在門口,長劍佩於左側,右手拿著一根樹枝,笑靨明媚,令這清晨的空氣都立時變得活潑起來。她用手中樹枝敲了敲韓掖的頭,笑道:“不是說了,用你習慣的方式稱呼我就好。”
“啊……好的。”韓掖一手拉著房門,仍呆立在原地,繼續說道,“那個,你吃早飯沒,我煮麵給你吃啊?我剛吃完,呃,不過再陪你吃一次也行。”
“你一氣說那麼多話,就讓我在外面站著?”厲瑩說完,將手中樹枝一扔,快速踏進門內,繞到了韓掖身後,“我來可不是吃飯的。嗯,你這裡挺清淨的嘛。”
韓掖帶著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說道:“是啊,出家都沒這麼清淨,我都快成山中孤魂了。”
“哈哈,所以我來看你了!”厲瑩在屋裡轉了兩圈,大概也覺得這隔間太小,便又跑了出去。
韓掖跟在後面也出了房門,說道:“大師兄呢?你怎麼沒跟他一起?”
“他今天有公事外出,不能帶我。”
“所以你才有空來我這?”
“好像是這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那片空曠的練功之處,韓掖聳聳肩道:“好吧,原來我是個備胎。”
“什麼是備胎?”
“嗯,怎麼說呢……你見過馬車吧?”
“自然見過。”
“馬車的輪子,也可以暫且叫做輪胎。為了有所保障,行路中可以在車上提前多備一個輪胎,若使用中的輪胎有一個壞了,便可把這個備胎換上去。”
“啊……”厲瑩一邊思考著,慢慢點頭道,“這麼形容倒是很貼切。你這些奇奇怪怪的詞,還挺有趣的。”
“那是自然,我文采好得很呢!”
“別說大話,韓備胎,若真有文采,就這景色賦詩一首如何?”厲瑩說著,挑了塊乾淨石臺坐下,手攬腰肢,揉身輕倚,似是十分愜意。
“這名字,還不如叫傻子呢……”韓掖往崖邊走了幾步,看著遠處山景,繼續說道,“要聽我賦詩,可得給些好處。”
“哼,韓公子,你這差事還是我引薦的,不然你還不知去哪湊錢報名呢,你怎麼感謝我?”
“咳,不就是詩嘛,好說,聽著。”韓掖心想著自己所學古詩應是這世界所沒有的知識,便隨口一改,說道,“畢竟泰山九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嗯,不錯呀!”厲瑩讚道。
看來有用!不過接下來的兩句好像不太好改……韓掖看看滿山黃葉,又轉頭看到厲瑩臉上的淡淡妝容,緩緩說道,“接天黃葉無窮際……清剛不若戲腮紅。”
“嗯……最後一句貌似有些突兀。”厲瑩歪著頭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還是很不錯的,我承認你的文采了!”
“呃……還好吧,基本操作。”
“嗯?”
“意思就是,我只用了我一半的詩詞功力。”
“哎呀,如此不知謙卑,要是真成了我泰山派弟子,還不得狂妄上天?”
“要是真成了泰山弟子……”韓掖抬頭幻想著,說道,“咦?那我豈不是應該喊你師姐了?”
“我爹的九十九個徒弟都喊我師妹,因為當師妹才好欺負你們嘛。所以,第一百個徒弟也要守這個規矩。”
“好吧。不過小師妹,說到泰山弟子,我還有個疑問,為何好像所有弟子的名字裡都帶個‘山’字?”
“嗯,我爹會給每個學習蕩山掌法的弟子賜一個帶‘山’的名字。現在的九十九個徒弟裡,有九十八個是學蕩山掌法的,只有大師兄一人學的是劍法,所以他的名字裡帶‘劍’。當然了,我修的也是劍法。”
“泰山派也研習劍法?”
“也難怪你不知道,我爹雖然創了兩項絕學,一為蕩山掌法,一為聽雪劍法,但他從來只用掌法便可蕩平所有事務,再加上弟子們幾乎都修習掌法,所以很少有人見識過聽雪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