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潯抬頭,看向侯聽芙。
她的唇邊,自始至終都掛著冷傲的笑意,男人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失望。
但除了失望的情緒之外,再沒有其他了。
她就是覺得好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好笑又滑稽。
可侯聽芙又必須讓自己保持理智。
“你是想讓沈煙給叔叔,阿姨看病,是嗎?”
“嗯。”燕南潯回應著她。
“你相信沈煙的醫術?”
男人張口,有些話吐不出來。
他要如何和侯聽芙說,而侯聽芙會相信嗎?
小金魚是希望他能保守秘密的,她不想被任何知道,沈煙已經不是沈煙,而是被另一個意識給佔領了。
小金魚是他的朋友,她救過他,她帶著燕南潯跨越數百萬公里的距離,從荒蕪的海島回到了繁華的京城。
然而,侯聽芙……
“燕南潯,我就問你一句,你和沈煙,之前就認識嗎?你怎麼知道人家懂醫術?前幾天,你見到沈煙的時候,我看你還和她不熟啊。”
男人抿了抿嘴唇。
“我和她之前就認識了……”
侯聽芙笑的有些蒼涼,“你和沈煙,之前就認識?”
她再一次向燕南潯確認。
“嗯,我和沈煙。”燕南潯咬重了最後兩個字,“我們雖然認識,但確實,不是很熟,她說,她能治好爸爸媽媽,我就讓她過來看看。
沈煙這幾天都給在爸爸媽媽做針灸,她說一到三個月,爸爸媽媽在她的治療下,就能甦醒了。”
“你信她?”侯聽芙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了,此刻,她所有的感知都已經麻木了。
人在遭遇疼痛的時候,只要忍耐久了,這份疼痛蔓延全身,就不會再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了。
“嗯,我信。”
燕南潯說出的這兩個字,如同無聲的宣判,如一把刀,將兩人之間所有的一切,徹底斬斷乾淨了。
侯聽芙對他點了點頭。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平靜也越體面。
“嗯,很好,你信她的,不過為了叔叔阿姨的身體,我最後還是提醒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