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妃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與太子妃單獨說。”
皇后斜睨了楚芙一眼,楚芙心領神會,恭敬道,“那我先退下了。”
慕容雪囫圇吞棗的吃了整整一碟的糕點,然後面無表情的抬手抹了抹唇角上的碎屑,淡淡道。
“皇后娘娘,凌王妃身嬌玉貴的,來這裡不合適吧。”
皇后扯了扯唇角,故作親暱,“幾日不見,太子妃怎麼與本宮越發的生疏了。”
“生疏?”慕容雪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喬裝打扮過的中年美婦,眸光清冷幽幽,沒有半點暖意。
“皇后娘娘身份高貴,可不是我等賤民可以高攀。”
她冷哼了一聲,別過臉,抬眼靜靜的看著上當視窗投下的縷縷陽光。
“皇后娘娘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開門見山吧,不需要和我拐彎抹角。”
餘光往皇后的方向掃了兩眼,乾裂滲血的唇角冷冷上揚,“毒酒都備好了,皇后娘娘替我想得真周到。”
賜毒酒通常是後宮常見的手段之一,相比起斬首,毒酒不會有太大的痛苦。
“你揹著我兒做出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可知看到你的自白書,我對你有多失望。”
皇后氣得發抖,真想將眼前這個女人的心刨開來看看。
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她的兒子可是太子,未來的國君,他的一生必須清白坦蕩。
皇后絕對不允許慕容雪這種水性楊花,以及肚子裡的孽種,成為太子的汙點。
慕容雪仰頭大笑,面目猙獰的指著皇后,“老妖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要不是你,我和曄哥哥就不會被拆散。”
她猛的撲上去掐住皇后的脖子,臉色蒼白的怒吼。
“都是你,都是你拆散了我們,我就是要讓你的兒子戴綠帽子,我要報復你們所有人!”
“咳咳……咳咳,慕容,慕容雪你瘋了,放開我!”
皇后奮力掙扎,二人糾纏之際,光潔白皙的手臂被慕容雪劃了一長條,頓然鮮血淋漓。
怒火襲上心頭,皇后鉚足勁蹚了一巴掌甩在慕容雪的臉上,“放肆,竟敢與本宮動手!”
低頭看著血淋淋的傷口,皇后最後一點耐心消磨殆盡。
“既然你一心求死,想留你也留不得了。”
皇后扭頭高聲喚了一句,“把毒酒給我呈上來,送太子妃一程。”
小賤人,帶著肚子裡的孽種一起下地獄去吧。
皇后一聲令下,隨行的宮女太監哪敢含糊,火速倒了一杯茶毒酒呈到慕容雪面前。
這麼歷史性的一刻楚芙自然是不會輕易錯過,她遠遠的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慕容雪端起毒酒往嘴裡送。
慕容雪湊到唇邊,卻不急著喝,餘光掃向楚芙的時候,驀然笑了。
“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凌王妃了,為了達到目的,縱然是自己的滅門仇人,都可以做到談笑風生。”
楚芙臉色不佳,恨恨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別以為說了兩句,就可以離間我與皇后娘娘的關係。”
皇后皺了皺眉,抿著唇不語,靜靜的聽著她們二人掰扯。
“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她看向皇后,綻放了一個最為溫柔燦爛的微笑,動了動乾裂的紅唇,道,“母后,凌王之心,昭然若揭,小心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