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失蹤的訊息不出意外地在醉仙樓引起了震動。
雪影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好歹是穩住了人心。
救與不救,如何救,成了擺在雪影面前的核心問題。
尤其是看到現場的情況,鳳舞的鳳翎鏢散落一地,顯然是已經與來人交上了手,也就暴露了鳳舞真實的武學實力。
如果是帖木兒或者吳法言獲知這個訊息,那麼醉香樓顯然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如果自己再去救人,那幾乎是主動往泥潭裡跳,根本無法洗清醉香樓身上的嫌疑。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人求助。
而最關鍵的事情就是先找到鳳舞此刻在哪裡。
醉香樓的諜報機器,第一次以如此緊張高效的速率運轉起來,鳳舞身上,隱藏著太多的秘密,對於醉香樓,乃至對於風雨間,都是一個關鍵的存在。
帖木兒壓下心中的震怒,聽簡單治療後的蒼玄二老說起當時的情形,知道確實無法怪罪蒼玄二老,誰曾想眼前這女子好巧不巧,就出現在了最不應該出現的位置,還引來諸多風波。
更讓帖木兒沒有想到的,眼前的弱女子居然真是一個武林高手,印證了邦察此前的猜測,此人要麼是花拳繡腿,要麼就是武學高手,完全可以碾壓墨流的一流高手。
帖木兒眯了眯眼睛,用漢人的老話來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鳳舞能夠落在自己的手裡,也不失為一張王牌,現在自己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將這張牌的效用發揮到最大,是放長線釣大魚呢,還是直接打出去。
鳳舞緩緩睜開了眼,身體已經被牢牢綁在了刑具上面。
鳳舞試著掙扎,卻聽身前一個男子淡淡說道,“別掙扎啦,你跑不掉的。”
鳳舞定睛一看,卻是帖木兒在自己眼前悠然的喝著茶,身下所坐的椅子、所用的茶具等等,都顯然是剛剛才搬到牢裡的東西。
鳳舞心中咯噔一下,當初見到蒼玄二老時,最擔心的就是二人是帖木兒的人,現在果然落在帖木兒手中,無疑是最壞的情況。
卻不知道帖木兒專門派人將自己抓來所為何事。
“鳳舞姑娘,我們又見面啦。”帖木兒放下手中茶盞,走到鳳舞跟前溫和的笑道,但在鳳舞看來,卻猶如一條毒蛇在自己眼前吐著毒信。
“不知大人將賤妾抓來,是賤妾犯了何罪?”鳳舞依然是一副無辜的神情。
帖木兒鼓掌讚道,“姐姐好口舌,我朝嚴令禁止民間習武藏武,可據我所知,鳳舞姑娘一聲武藝可並非凡俗,再加上一手好暗器,可處處都在犯禁啊,著實讓小生有些難辦。”
鳳舞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帖木兒居然會拿這條來套自己,雖然有明令,但這些年來武備廢弛,民間習武之風盛行,江湖人士也越來越不把這條禁令當回事,但禁令畢竟是禁令,這的確是帖木兒抓自己的最好理由,鳳舞甚至有些後悔當時與蒼玄二老動武。
鳳舞嫣然一笑,“大人說笑了,鳳舞乃煙花女子,每日往來人等林林總總,總免不了得罪其中一些險惡之徒,所以習得一些拳腳,聊以保全己身罷了。”還特意在險惡之徒四個字上停留了一下,彷彿諷刺帖木兒就是那些險惡之徒之中的一個。
“姐姐莫要多費唇色了,小生勸姐姐還是老實一些為好,否則一會動起刑來,小生實在看著心疼。”說著還拿起一旁的刑具認真欣賞,讓鳳舞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
鳳舞貝齒輕咬,“不知大人要賤妾交代什麼?”
“很簡單,比如醉香樓與風雨間是什麼關係?又比如,醉香樓此次想趁著推行鈔法,在白城有什麼圖謀?”帖木兒貼近鳳舞耳朵,一字一句的說道,一邊說一邊玩弄著鳳舞胸前衣襟,每一個字都猶如一股寒流鑽進鳳舞的耳朵,讓她心動神搖,幾乎神智失守。
鳳舞強定心神,冷冷的道,“賤妾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帖木兒伸手輕撫著鳳舞的臉龐,口中嘖嘖出聲,“多麼嬌豔的一張臉啊,可惜了。”
說完手上猛地一扯,鳳舞當即淒厲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彷彿發瘋一般扭動身子,但奈何手腳都被緊緊的捆住刑具之上,掙扎不過是徒勞罷了。